“但是,你可知道?”百里宸风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恨极了自己的这副容貌,恨极了她给我的一切。
#;#;#;#;#;#;#;#;#;#;#;#;#;#;#;#;
”
映着昏暗的光线,楚云汐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名为绝望的东西。
他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她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急切的想了解一个人,想走进他的心底,抚平他曾经的伤痛。
可她不想揭开他的伤疤,他不想说,她便不会问。
楚云汐伸手将眼前这个平日里强大到无人能及的男子抱在怀里,让他把脸颊埋进她的肩窝,一下一下轻抚着他微微发颤的后背。
“今天,是她的忌日……二十年前,她就死在我的面前……”百里宸风缓缓开口。
“嗯,我知道。”楚云汐安抚着他,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小汐儿……”
“嗯,我在。”
楚云汐抚着陷入困倦的百里宸风,“别再想了,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翌日,楚云汐从睡梦中幽幽转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块位置的被褥上已经没有了本该躺着人,就连身体的余温都已经消失了。
身上的被褥被掖得整齐,看来百里宸风天未亮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现在想想,昨晚就好似一场梦,若不是周围还残存着他身上那股幽幽的樱花醉酒香,她还真不相信,百里宸风昨晚来过她这里,还像个偏执的孩子一般,抱着她睡了一整夜。
想起昨晚百里宸风说起母亲的忌日,并且少有的喝醉酒,楚云汐的心头便一阵刺痛。
他说,他在二十年前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那时他才多大?只有五岁吧。
让一个本该在爹娘怀抱里安心享乐的孩子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他是怎么度过那以后的每一个日夜的呢?
那时的他一定是恨自己弱小、无用,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就像当初百无一用任人欺凌的她一样……
楚云汐轻叹了一口气,她若是早一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他便不用忍受这二十年来漫长的寂寞了。
百里宸风年纪轻轻便成为大历国摄政王,能走到今日这样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位置,一定受过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楚吧……
“大小姐,你醒了。”无双端着水盆走进屋子,暗地里露出一抹笑意,王爷昨晚来的时候,她可是乖乖回去,丝毫不敢打扰这二位主子呢。
楚云汐揉了揉额头,走下床道:“现在是何时了?”
“大小姐不必着急,现在是寅时,离大小姐去太医院的时辰还早着呢。”
无双一边为楚云汐系好裙带,一边蹙了蹙眉头,不安的说道:“不过大小姐,我刚刚听丫鬟们说,今天一早看到三小姐楚云宁打扮得美若天仙,坐上马车出门了。楚云宁不该毁容了才对吗?她的脸怎么在一日之间恢复成原来的容貌了?”
“怎么可能?”楚云汐对她自己配置的毒自然最了解不过,中了此毒的人,脸上会留下触目惊心的红斑,多年都难以消退,楚云宁的脸怎么可能只需一日就恢复得完好如初了?
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楚云汐看了一眼自己尚还泛红的指尖,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如此简单,肯定暗藏玄机。
楚云宁连药石无医的病症都能迅速恢复,她的身边应该潜在着深藏不露的高手。
据楚云汐所知,能有此强大功效的疗法除了用蛊,应该没有其他了。
“无双,你在摄政王府时,对苗疆秘术下‘蛊’了解多少?”楚云汐问道。
无双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起蛊这种东西,从前我和哥哥还真见识过真正的苗疆蛊师,他们只凭手里的黑色小虫,就能让蛊虫钻入人的脑髓,置人于死地。”
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了,蛊师的招数很多,他们能用蛊控制人的头脑,让人为他们所用,还能通过下蛊改变容貌,比易容还要厉害,因为被蛊改变过的容貌,根本就无人能发现。”
无双忽然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楚云宁现在的情况就极像是用了蛊来改变容貌!”
楚云汐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你现在便去仔细调查,楚云宁的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滥用巫蛊之术在大历国可是禁忌一条,楚云宁曾多次害她身陷死境,如今想在她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她可不会给楚云宁这个机会!
“是,无双这就去盯紧了她。”无双捏得指节咔咔作响,楚云宁那个女人说不定又在作什么幺蛾子。
上一次楚云宁给大小姐送了一盆能让人毁掉容颜的怪花,险些害大小姐中招,这一次,她可绝不允许那女人再对大小姐下手了!
……
楚云宁穿着一袭藕荷色长裙,头上绾着精致的发髻,拖曳在地面上的华丽衣裳遮掩住了她略微跛脚的不足。
为了今日与南宫湛的一场见面,她可是恭候已久了呢。
楚云宁以拜会骠骑将军府上的表哥叶远为理由,让菖蒲驾车,带她来到湛王手上一个僻静的山庄上。
这里远离繁闹的街市,避免了人多眼杂,周围都是湛王的手下亲信,不会有人打扰了他们的谈话。
“丞相府的三小姐,本王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南宫湛从楚云宁的身后出现,摇着手中折扇,淡淡道。
他昨晚收到楚云宁的飞鸽传书,信上字迹简短,只画了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