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燕亲王身上的伤总算是养好了,在府上耐不住寂寞,便出来兜转一圈。
百里宸风那个家伙特地下旨让他近几日不必上早朝了,想必他心里头早就乐开花了!
“跟本王说说,皇城里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燕誉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门口驾马车的护卫开口问道。
“回禀王爷。”护卫如实答道:“南越国太子司南钰即将带着使臣前来北辰国,在这之前他派了手下前来与皇上商议,愿意不惜代价,只求皇后娘娘能为南越国的皇子医治重症。”
燕誉之挑了挑眉,“结果如何了?”依百里宸风那霸道独占的个性,一定不会轻易答应让楚云汐出面给南越皇子治病。
嗯,如果是个公主还没准好说……
“皇上先是提出要南越国送来数百株罕见药材川泽草给皇后养胎之用,不过此要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川泽草,就算在唯一能生长此药材的南越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后来皇后娘娘恰逢时候出面,劝谏皇上将川泽草的数量减少到五十株,另外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从南越国购得千匹良驹。使臣听到这个要求宽了许多,立刻飞鸽传书给了南越皇帝,得到了准许,不日太子司南钰便会带着小皇子抵达皇城了。”
从南越购良驹……
燕誉之脸上的笑意渐冷,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原来楚云汐也意识到了大秦国对北辰国的威胁,此番购得千匹战马为的是支援边关将士,随时做好两国交战的准备。
大秦与北辰交壤之处地处险关,大秦人擅长骑射,而北辰国的中原马匹偏偏不适合走峭壁,这对北辰而言占着极大的弱势。
能得此贤能的皇后,实在是百里宸风那个冰山脸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突然,驾马车的护卫勒紧缰绳,坐在马车里正在端着茶盏思考的燕亲王一不留神,手中的茶盏摔到脚下,弄湿了他今日身上穿着的蓝纹白袍。
“怎么回事?”燕誉之的脸色一沉,赶紧掀开车帘,冷声问道。
护卫的眼底满是惊恐之色,指着眼前,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回……回禀王爷,是大秦国的公主,她……她又来了!”
谁还不知道大秦国公主龙玥顽劣成性、爱好是变着法的折磨人?想当初如此精明睿智的燕亲王落在她的手上都险些从此了无音讯,等他们找到王爷的时候,王爷已经带着伤被抛在紫炎湖的岸边上,险遭龙玥的毒手!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次她该不会又想对王爷下手吧?
燕誉之倒是面色如常,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个张开双手拦住马车的粉衣女子,不屑的问道:“你要是想寻死的话,有的是法子可以选,为何偏偏拦在本王的马车前扰本王的兴致?本王告诉你,这辆马车是本王特地找大师开过光的,想自杀请左转紫炎湖,不用谢。”
他攥紧了拳头,上次的那笔旧账他还没算,她居然还敢自己找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咳咳,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小姑娘的份上,他现在一定会拔剑出手!
不过今日的龙玥与以往大有不同,身子略显单薄瘦弱,五官精致的娇俏小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条束带轻轻绾在身后,身上的粉色纱裙下隐隐约约看得出鲜红色的花纹,那花纹看起来有些奇怪,就像是……鲜血染上去的。
龙玥咬了咬下唇,嘴角间勉强扯开一个弧度,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柔弱无力的声音:“小哥哥……”
她的声音极轻,却尽数传进燕誉之的耳朵里:“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回去,那样会再也看不到你的……”
燕誉之狐疑的端起手撑着下巴,眯起双眼道:“龙玥,你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若是想找人陪你玩,本王可没有这个功夫。让开,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可就让马车从你身上碾过去了。”
她最擅长的不就是装无辜可怜么?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绝对不会再上第二次!嘶,不小心又牵扯到手上的伤口了。
龙玥望着马车上的白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柄精致淡雅的折扇,似乎想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里来,只为了把这折扇还给燕誉之,但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她又突然不想放手了。怎么办?她曾经差点害死他,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燕誉之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扇子,自从被手下救回府上之后他就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折扇不见了,原来是落到了龙玥的手里。
那上面的一句诗词是他为一个女子所作,对他的意义非凡。
“还给我。”燕誉之将目光投向别处,不再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小哥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龙玥费了好大的勇气才张开口说道。
“说。”燕誉之难得的惜字如金道。
只闻“噗通”一声,还没听到她回答,燕誉之就瞧见马车前的女子紧闭着双眼,像一片枯叶般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他心下一惊,赶紧跳下马车,走上前蹲下来把住她的手腕,脉象微弱,身上也发烧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他皱紧眉头,伸手抚过她后背上的花纹,眼底忽然一震——
这哪是什么花纹?分明是鞭痕渗透出的血迹!
他虽然厌恶这个女人,但也不至于让她就这么死了。若是她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