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的脸更烫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音调:“阿风,我们不是还没吃午饭吗?要不要先吃饭,晚上再议……”
“不行,就现在,在这里。”大美人用大手扶着她的腰、垫着她的后脑,将她平放到榻上,轻挑起薄唇道:“朕打算先吃你。”
……
翌日早上,楚云汐一边扶着自己酸痛的老腰,一边用金杵捣药。
司南齐的身子极其虚弱,为了不让他出现差池,用药的剂量都必须特别苛刻,她信不过别人来,所以就只好亲自上阵了。
忽然,药坊的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吧。”楚云汐松开了自己扶在腰后的手,开口道。
无双推开门,面色凝重,快步走到她面前禀报道:“启禀皇后,南越国太子司南钰从黑泽山回来了,还带回了两株苏风辛夷,只等着皇后过去为小皇子解毒了,可是……”
“司南钰出什么事了么?”楚云汐抬起眸子,淡淡问道。
无双点了点头,回答道:“南越太子独自一人驾马归来,据说侍卫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迹,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所骑的汗血马也遍体鳞伤倒在了一边,而且一路上尽是他身上流出的血迹,场面极惨,但他怀中护着的那个装着苏风辛夷的盒子却完好无损,谁也不知道这一天一夜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无双真是不得不佩服司南钰,他竟然为了救自己的弟弟付出这么多,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不过司南钰身为南越国太子,在北辰国出使之时受了这么重的伤,传出去总归不好,不明真相的人恐怕还以为是北辰国照顾不周才将他害成了这副模样呢。
“他现在可有性命危险?”楚云汐将捣好的药粉倒入一个白瓷瓶子里,带上瓶子朝门口走了出去。
“回皇后,他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所幸并未伤在身上的要害之处,只是他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无双道。
楚云汐转过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尚清殿。
楚云汐走进去的时候,正听到宫人们焦急的声音:“小皇子,您的身子太虚弱,不能下床啊!”
司南齐柔弱无力却倔强坚持的声音随后响起:“皇兄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启禀小皇子,太子殿下马不停蹄的赶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路,这会儿正在补眠歇息呢,小皇子先把药喝了,过阵子太子殿下醒来自会过来看您的……”宫人实在不敢强行阻拦,只好编了个理由拿来劝司南齐躺回床上去。
“不可能!皇兄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会不来看我的,我要去见他,你们都让开!你们若是再不让开,本皇子就死在这里!”司南齐急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攥着一片碎瓷片,怒声喊道。
宫人们被他这一吓,纷纷跪倒在地,哀求着司南齐不要想不开。
楚云汐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屋子里,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上前道:“小皇子别着急,你皇兄交代过让本宫好好照看你,本宫自然不能让你有事。太子的确一天一夜未合眼,且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接下来是为你解读的关键时刻,万万不可出了什么差池。不要任性了,来,地上凉,先回床上。”
说罢,她躬下身子,朝司南齐伸出手来。
司南齐坐在地上蜷缩着,双手紧紧抱在膝间,丢下了那片碎瓷片,时不时抽泣两声,显得愈发娇弱可怜。
既然楚云汐都开口了,他也只好相信她,于是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娃娃脸,强忍住眼泪道:“哥哥他是不是去为我采灵药了?他有没有受伤?皇后就告诉我实话吧,我想知道。”
看着他如羽扇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含无辜的模样,楚云汐不忍再向他撒谎,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你先把药喝完,本宫会一字不落的把一切都告诉你。”
司南钰身上的伤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消失痊愈的,总归得让他这个弟弟知道,而且司南齐也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司南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楚云汐拉着单薄的少年回到床里躺下,将晾好的药递给他,看着他把汤药一滴不剩的喝完,这才开口说道:“太子此去黑泽山凶险异常,因为他要采的苏风辛夷是一种异常娇贵的药材,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能导致其枯萎,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采此药草之前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染在花蕊上,让此药草与人的血相融。
太子是你的亲哥哥,所以这么多人中间只有他一人有资格去采这苏风辛夷。为了不让你多想,他昨日孤身骑马前往黑泽山,一刻都未曾合眼,只想着能早日为你除去体内之毒。
你皇兄他的武功高强呢,黑泽山的陡峭崖壁和湍急水流都没有难得倒他,平常人三五天才能做到的事他只需一日便做到了。不过侍卫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带着伤,再加上疲累过度,已经陷入沉睡了。
但你放心,太子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多多休息罢了。小皇子你要知道,太子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你的性命在他的眼里比什么都重要,你一样爱护它!”
司南钰比自己性命都要珍视的东西到他这里却弃若粪土,如果现在被浑身包裹着绷带的司南钰给知道了,还不得气得背过气去。
这个小皇子的确是被他皇兄给宠坏了,平时在司南钰面前看起来乖巧听话,一旦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