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言重了。”楚云汐笑了笑道:“本宫并不是为了让殿下报答才要救小皇子的,本宫尽的不过是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已,真正的救了小皇子性命的人,是殿下你才对。”
司南钰揉了揉怀中少年的头发,轻笑,是他么?
他彻夜马不停蹄的赶到黑泽山寻找苏风辛夷,因为火把熄灭,脚下踩滑,险些从悬崖峭壁上坠落下去,好在抓住了一块石头,这才面过一劫,而后在发现药草的时候遇上了巨蟒,他遭到蛇尾一击,握紧了药草坠落到下方的石台上,在昏迷之际,自己的血染上了苏风辛夷的花蕊……
不过只要最后能救齐儿,哪怕是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选去黑泽山的。
“我终究是欠了皇后一份恩情,若是不能报答皇后,我恐怕难以心安。”司南钰在床上坐直了身子说道。
他向来是个恩仇分明之人,有恩必报,有仇必算。待到日后回了南越国,他定要将那个在暗地里对齐儿下毒的真凶揪出来碎尸万段!
楚云汐弯起一双桃花眸,浅笑一声道:“既然殿下执意要还本宫这个恩情,那便以此换北辰国六十年太平,两国之间无战事,如何?”
面前女子的回眸一笑,倾国倾城。
司南钰缓缓扬起唇角,开口道:“好,我答应你,在我登基在位之后,绝不侵犯北辰国疆土一寸,说到做到。”
“好。”楚云汐道。
少一场战事,便能少殃及一部分百姓。自古以来,有多少野心勃勃的帝王为了拓展疆土而让天下生灵涂炭,她和阿风一样,但求国泰民安……
回到宫中,楚云汐锤了锤酸痛的后腰,或许是带着肚子里的小包子,她变得比寻常时候容易累。
走猓诺儿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楚云汐的大腿,笑着道:“娘亲回来了!不知那个小皇子的病如何了?”
“他的病已无大碍,很快就会好了。”楚云汐揉了揉小家伙头顶圆圆的发髻,牵着他的手朝房门内走去。
“娘亲的医术好厉害!我听说那个南越国的小皇子在被送来皇城的时候已经病得很厉害了呢,南越国里无人能医他的病,可娘亲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治好了他,娘亲是孩儿最崇拜的人呢。”诺儿的一张小嘴甜似蜜糖,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满是仰慕的目光。
楚云汐握紧了他的小手,笑道:“以后诺儿一定会成为比爹爹和娘亲厉害的人,你会是娘亲的榜样。”
真的吗?
诺儿的小圆脸忽然红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娘亲纤长的手,被娘亲这么一说,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推开御书房的门,一袭黑色金纹长袍的大美人正慵懒的坐在龙椅之上,肤如堆雪,瞧见来人,他的一双凤眸间有盈盈流光划过,挑起薄唇道:“小汐儿,过来。”
楚云汐忽然觉得心里泛起一股洋洋暖意,牵着诺儿坐到他爹爹的身边。
麒麟香炉里飘着淡淡清甜的梨木香,诺儿坐不住,便跑到书架前翻看。
噗通!
小家伙的个子不够高,踮起脚,伸手想要去够那幅放在最上头的字画,谁料一不小心身子栽下去,整个书架晃了三晃,然后,一幅嵌着璞玉的画卷砸在了他的脚边。
楚云汐抚了抚额道:“诺儿,小心些,可别伤着自己。”
诺儿回过头朝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抱起那幅比他还要高上一寸的画卷,撅起小嘴问道:“爹爹娘亲,这是什么呀?”
百里宸风闻声抬起凤眸,眼底露出一分宠溺的笑意,启唇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到桌案前,把画卷铺陈开来,张着小嘴巴,惊讶道:“好美,这画上的女子是娘亲!”
楚云汐垂眸看过去,只见那画上画着一幅月下樱花的景象,片片落花飞散,其中有一青衣少女立于树下,三千青丝垂于身后,只用一支苏青色兰花玉簪子随意绾住,手中拎着一坛美酒,将行回眸,妙目静如清波剪水,缀着流光婉转,一张娇俏的脸上泛着淡淡微醺的红晕,零散的花瓣落到肩头和裙角,一双桃花眸的眼角间晕染开江南烟波春水的纯净颜色,可见夜幕中的点点星辰……
这个地方不是大历国京城里的云从山庄么?
当初百里宸风便是在这处地方对她表明心意,那天夜里星河昭昭、日月可鉴。
一转眼已是三年过去,当初那位神面魔心不食人间烟火的摄政王已经成了她身边傲娇腹黑的美夫君,想必这是当初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吧。
楚云汐转过头看去,百里宸风正似笑非笑的端详着桌上的画卷,薄唇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开口道:“这副画么?是朕在两年前画的,画上之人的确是小汐儿。”
诺儿“哇”了一声,想了想道:“两年以前,那时候娘亲还没找到爹爹呢。”
娘亲生他的时候爹爹不在,为了找到爹爹,娘亲派人寻遍了天涯海角,这才把爹爹给寻了回来。这叫什么来着?对了,这叫苍天不负有心人。
楚云汐的目光一怔,的确,两年前阿风失去记忆后恢复了北辰国二皇子的身份,什么都不记得的他怎会画出她的模样?
百里宸风寻摸到楚云汐的手,放在掌心紧紧握住,开口解释道:“朕虽记不起过去,但脑海里却时常清晰的浮现出一个青衣女子的模样,也只有想起她的时候,才能得到稍许心安……”
唯有一个女子,深深刻在他的心底,一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