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吃了几个身旁的果子先充饥,看了一眼地上熄灭了的火堆,恍然想起她昨天晚上好像发了高烧,后来有个人将她包裹在衣服里揽入怀中抱了一整夜。
那个人不是桑上的话,又会是谁?难道真的是他吗?
“燕夫人!”
“燕夫人,你在哪儿?”
远处传来阵阵呼唤声,楚云汐费力地爬上高坡,应道:“我在这里!”
由莫二带路,一众暗卫寻至此处,见到安然无恙的楚云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找不到她,主人定不会轻罚他们的!
“燕夫人,你的手……”莫二瞧见楚云汐绑着木棍的手臂,眼底不禁一惊,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在摔下山谷后又安然度过这一夜,他不禁心生佩服。
“无妨,桑上不见了,你们快帮忙找找他吧。”楚云汐看了一眼四周,蹙起眉头,桑上到底去了哪?
“属下明白。”
“对了,燕誉之的病情如何了?”楚云汐追问了一句。
“公子的伤势稳定,只是听说夫人去后山采药彻夜未归的消息之后,公子焦灼地等了一整夜,直到早上才刚刚睡去,出现了几次咳血的症状。”暗卫如实回答。
楚云汐攥紧了双手,“立刻备马,我已经采到了蓝花龙胆草,必须赶快回去为他医治。”
“是。”
……
见到捧着药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楚云汐,燕誉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差点从床上头朝地栽下来。
“你可算是回来了!昨晚的雨那么大,我还以为……”话未说完,燕誉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喉间又泛起一股腥甜。
楚云汐赶快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你还以为我出事了是吗?我昨天的确遇上了一个人,不过好在命大,从那人的手上逃了出去。”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燕誉之挑了挑眉。
“你先把药喝了吧。”楚云汐看着燕誉之把药碗喝得见了底,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得以放下。
“他就是,龙尧。”楚云汐眯起眼,“他还潜伏在北辰国没有离开,而且昨天是他割断了我身上系着的绳索,害我掉下谷底。”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到昨天晚上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的那个人,她的心口不禁一阵抽痛,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曾经来过。
“桑上那小子呢?他怎么没有保护你?”看到楚云汐手臂上的绷带和脸颊上的几处刮伤,燕誉之气不打一处来,下次若是让他撞见了龙尧,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我在堕下谷底之前曾听到桑上喊我的名字。”楚云汐皱了皱眉,“只是我昨晚高烧,头脑不太清醒,醒来的时候发现桑上已经不见了,或许他独自一人遇上了龙尧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燕誉之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桑上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我猜他十有**与龙尧有几分关系,你难道就没想过是他引龙尧过来的吗?或者说,他就是龙尧派来潜伏在你身边的人。”
“不可能。”楚云汐一口否决,“桑上不会是那样的人,那时我听到他喊我的名字,让我不要爬上去,说明他当时是想独自应敌来保护我,他没有害我之心,但究竟是不是在无意间受了龙尧的巫术蛊惑,那倒未可知。”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对了,之前有一天晚上,我见桑上听到笛音后出现了些许异状,比如站在原地不能动……不过这也只是短暂的,桑上的身体很奇怪,若是寻常人出现了他身上的状况,恐怕早就没命了。”
所以桑上究竟去了哪里?他是被龙尧带走了,还是自愿走的?
“楚云汐,我有一个想法。”燕誉之皱紧眉头,严肃地说道:“这个少年说不定就是龙尧手上的无忧军中的一个。”
虽然他也不敢相信,但种种迹象表明,桑上绝非普通人,他的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无忧军的血不该和龙尧一样,是淡粉色的么?我们都见过桑上的血,那是赤红色的。”楚云汐想不通,“而且大秦国无忧军是龙尧手上的傀儡,怎么会有意识?”
“龙尧手上有那么多巫师,再加上他自己也通晓巫术,想用障眼法蒙蔽我们绝不是件难事。至于桑上为什么不像真正的无忧军那样杀人嗜血,说不定他还没有真正变成无忧军。”
燕誉之想了想,又道:“无忧军是用正常人炼成的,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没有人知道。而北辰国守卫森严,是不可能放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进来的,没准桑上就是龙尧在北辰国里暗中炼成的无忧军中的一个。”
如此说来,有必要将此事告诉百里宸风,叫他尽快查清此事,如果等到龙尧带着势不可挡的无忧军攻城的时候,那一切都晚了。
“笛子还在你那吧?”燕誉之问道。
“还在。”楚云汐从腰间拿出那支通体洁白的玉笛,“好在我昨日将它放在居处,没有戴在身上,不然恐怕就要摔断了。”
燕誉之凝眸,“此物是大秦国的东西,又有着未知的力量,我想龙尧此来找你的麻烦,说不定就是朝着它而来。”
“龙尧会来抢这支笛子?”楚云汐把弄着手里的玉笛,怎么看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乐器而已。
昨日她坠下悬崖的时候雨下的太急,她没能看清楚上面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穿着一身红衣的龙尧朝她投来蔑视的目光。
还有昨晚她遇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