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潘武一双眸子狠厉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你脖子上的刺青是怎么回事?”
苏瑶眼底一震,果真还是被发现了么?
“我想着在大婚前打扮打扮,便叫老太君身边的丫鬟帮我刺了一朵梅花,怎么了?潘哥哥不喜欢么?”苏瑶抬起眸子,眼底带着几分委屈。
“真的?”潘武的目光里满含质疑,他以为这道刺青对苏瑶而言是另有寓意的,说不定是为哪个男人留下的……
“潘哥哥不相信我的话,大可去找老太君问个明白,她总不会欺骗你!”苏瑶别过脸去,哭得梨花带雨,“我对潘哥哥的一片心意日月可鉴,你怎么能……怎么能不信我?”
见苏瑶回答得如此硬气,潘武勉强相信了她,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假意安慰道:“我方才不过是在逗你而已,你怎么真哭了呢?快别哭了,若是哭肿了眼睛,一会儿去给爹娘奉早茶的时候如何交代?”
苏瑶这才勉强止住哭泣,“那,潘哥哥相信我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潘武笑了笑,说道:“今后这右相府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事大可跟我说。”
“瑶儿明白。”苏瑶垂下眸子,藏起眼底的一抹暗光。
就算现在潘武能宠着她,可难保日后娶了别的女子进门后还会对她如一。她要做的就是把潘武现在身边的小妾们都清理干净,牢牢抓紧他的心……
另一头,侯府里,苏青云将苏妙叫回到府上。
“去看过你娘了么?”苏青云让下人沏茶端来,缓缓说道。
“去看过了,我娘的身子自上次中蛇毒之后就有些弱,现在总算是养好了,还要多谢爹的照拂呢。”苏妙弯起一双桃花眸,她得多谢苏青云没在苏瑶害蓝氏的时候插一脚。
“那就好。”苏青云清了清嗓子,这才提到他此次找苏妙过来的正事,“妙儿,你也知道,你二哥苏桦腿上受了伤,如今还没恢复彻底,而瑶儿昨日又刚刚嫁入右相府上,本侯身边能帮忙的儿女可就只有你一个了。”
他并未提到苏桦落下跛脚的毛病,毕竟唯一的儿子成了废人……是件难启齿的事。
苏妙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苏青云总是这样,每每遇到棘手的事要人帮忙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才会承认她是他的女儿。
“爹有什么事,大可说出来就是,我一定尽力帮忙。”苏妙开口道。
苏青云这才缓缓说道:“近日侯府的银庄里有一批金银和玉器准备运送到京州的平远侯那里,此事本该交由桦儿带人护送,可他现在的伤势尚未痊愈,卧病在床,这件事交给外人本侯放心不下,所以只能叫妙儿你来帮忙了。”
叫她去打理银庄的事,那里可是侯府最大的基业,苏青云有这么好心,竟愿意如此提拔她?
“爹需要让我怎么做?”苏妙试探着问了一句,不知道苏青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倒也不难,你只需扮作桦儿的模样护送车队将东西送到平远侯府,来回不到十天,回来之后,有什么愿望尽管提出来,本侯自会满足你的。”苏青云捋了捋胡须,幽幽地看向她。
果不其然。
苏妙心底冷嗤一声,原来苏青云打算让她女扮男装替他的儿子苏桦去做事。这样一来,如果车队平安把货物送达,功劳归在苏桦身上,如果半路上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拿她是问。
苏青云果然是个奸诈之人,做什么事从来都不吃亏。
“爹的意思是,我提出什么要求,您都会答应我?”苏妙对这一点颇为感兴趣。
“不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苏青云回答。
苏妙的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这么说来,就算她打算把母亲蓝氏接出侯府居住,他也不会从中插手了?
“好,我答应爹。”苏妙勾起嘴角,把蓝氏留在府上总归不是个办法,苏桦随时都可能暗下毒手。
她早就想把母亲接出去了,从前没有提议的机会,如今总算是个机遇。
“那么我该何时出发?”苏妙追问道。
“明日出发,到时候本侯会派管家跟你一同去,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大可问他。”苏青云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想借此机会与平远侯走得近些,日后为桦儿的仕途铺路。
“既然此事已经定下来了,那女儿就先退下了,接下来的十几日都见不到我娘,我想跟她好好道个别。”苏妙垂下眸子,娘一定会担心她的吧。
“去吧。”苏青云道。
苏妙回到蓝氏的院子里,见她正在树下的石桌前刺绣。
“娘,你在做什么?”苏妙凑过去瞧了一眼。
“娘在给你绣鞋。”蓝氏一针一线都小心认真,缓缓说道:“你从小就是穿我做的绣鞋长大的,再穿别的肯定不习惯,反正娘闲着也是闲着,想着做几双让六六给你送过去。”
苏妙不知怎的,鼻子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
“对了,娘,接下来的几日我要出门一趟,爹让我帮他去打理一下银庄里的事。”苏妙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要出远门吗?妙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骨头被接好还不满一个月,怎么能……”
蓝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妙打断:“娘,我知道你会担心,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是代二哥出面,就算出门也是坐马车,不会触碰旧伤的。何况白桐长老的医术那么精湛,我的腿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