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百里云曜怀里的那一瞬间,苏妙忽然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赶紧起身问道:“你身上的伤还疼不疼了?我方才是不是压到你了?”
趁此机会,她伸手在百里云曜白衣里的胸膛上摸了几把。
“无妨。”对于苏妙的小动作,百里云曜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秀眉,又将她重新按入怀里。
苏妙立马抬手落下车帘,把貂儿扔到角落里的软垫上,张开双臂扑进百里云曜的怀抱。
燕轻尘瞄了马车一眼,不悦地撇着嘴角,转过头来正看到穆九儿一直骑马跟在他身后,发现两人目光交错时,她欲言又止。
“不要前行太快。”穆九儿提醒道:“太子殿下心情很不好,让他一人在前面静一静吧。”
“是。”两旁的士兵应道。
……
当晚,一行人在途中的客栈留宿,按照惯例,百里云曜命人包下整家客栈,除了店小二和店家之外,不得留一个外人。
苏妙以照顾二皇子养伤换药为由,理所当然的挤进了他的寝房里。
窗外清风拂来,纱帐微微飘动,百里云曜着了一身素白色的单衣,静静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的是探子刚送来不久的信笺。
看到他的眉头微皱,苏妙拨弄了一下桌上的白兔子,抬眸问道:“事情可是有转机了么?我们今晚特地绕到在此留宿,我想应该有其中的道理吧。”
“不错。”百里云曜放下信笺,指尖稍一运内力,将信纸碎为齑粉,缓缓说道:“据此地你的百姓所说,今日白天曾在此见到过一个身着紫衣眼底带有泪痣的男人,他的手下带了一个女子,想必是夜樱无疑了。”
“真的吗?姬南风竟然会在此处现身,那我们快去救人吧!”苏妙摩拳擦掌,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不可打草惊蛇。”
“为什么?夜樱是个大夫,又是白桐长老唯一的坐下弟子,一定会用毒,到时候我们想办法联络到她,来个里应外合,先把人救走,再剿了姬南风的老巢。现在多耽搁一日,就可能有无辜的婴儿葬送在他手上。”苏妙攥紧了双手,她后悔从前在五毒谷的时候没杀了姬南风,如今留得后患无穷,她怎会没有责任?
百里云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据探子的消息,那个随行的女子双眼睛看不见了。这件事决不能让皇兄知道。”
苏妙点了点头,若是被百里云诺知道了此事,非得单枪匹马杀进敌营不可。
百里云曜转看向她,“你且在此休息,我尚有一事未处理,不用等我回来再睡了。”
“你要独自一人趁夜去追上姬南风他们?不行,我也要与你一同去!”苏妙抓紧了百里云曜的袖口,目光坚定地说道。
姬南风的手上掌握着毒阵不说,还可能炼出了杀人嗜血的无忧军,她怎么能放心让娇娇一个人去?
“娇娇,你我不是说好了今后的路要一起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怎么能丢下我?况且我曾在姬南风那里待过一阵子,对他还算有些了解,说不定能帮到你。”
百里云曜拗不过苏妙,终是答应了。
“跟在我身后,不准私自行事。”
“好!”
苏妙立刻跳下床,从包袱里摸出两身夜行衣,朝百里云曜挑了挑眉毛。看吧,她都准备齐全了。
忽然,床边站着的白衣美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倾身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沉了下来,“你在我面前提了三次别的男人的名字,再有下一次,我便要惩罚你了。”
他埋头在怀中女子的脖颈上,惩罚似的咬了一口,随后拿起夜行衣转身走进屏风后。
苏妙捂着传来一阵刺痛的脖颈,不禁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所以……娇娇他吃醋了?”时不时使点小性子、吃起醋来的美人好可爱啊。
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苏妙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抱着自己的那身夜行衣滚到床里,美滋滋的拉上床帐。
天上飘着漫卷乌云,今夜无月。
二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纱,骑快马趁夜离开客栈,为了不引人注目,连一个鸦羽卫也没带上。
根据探子提供的线报,姬南风的人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
赶了一段路,苏妙忽然勒紧缰绳,紧皱起眉头,“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腥,你闻到了吗?”
百里云曜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身前,“是毒蛇。”
姬南风果然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他在居处四周都布下了毒阵。
嘶!
身后传来一阵毒蛇吐信子的声音,苏妙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在心里给自己壮胆。
“有胆子就来吧,我也好久没练练手了呢。”她从袖中掏出一柄银纹匕首,拔出鞘握在手里。
数百条黑鳞毒蛇从暗处爬出,朝着二人齐聚而来。
“不必。”百里云曜回头看了她一眼,手中多了一支通透的白玉笛。
月光之下,幽幽的清笛音响起,四面八方的空谷之中传来回音。
笛音一起,诸蛇退散。
苏妙手握着刀柄,在原地目瞪口呆。
虽然娇娇在那次与姬南风的交手中失去的蓝瞳的能力,却仍有驭兽的本事,难道得益于这支玉笛?
“再向前去不能骑马了,会引人注目。”百里云曜收起玉笛,抓着缰绳向后退了几步,握紧苏妙的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伸手一拉,将她抱了个满怀,点足跃下马。
苏妙红了脸,赶紧从他的怀里跳下去,找个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