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王家回来,唐如霜一直就在想一件事。
既然她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帮帮这些人?这个念头也是在看到了老王媳妇的时候,她心里冒出来的,看看那些人,活着都那么的辛苦,自己能帮忙为什么不帮帮呢?
只是这忙怎么帮?
帮人是得根据自己的情况,而且也看她们的情况,如果说像老王家现在的情况,给塞得银钱或者值钱的东西多了,可能真的就是给招祸呢,而且帮她们不能是一次给了就不管了,最好是能有个营生,就像是拿薪俸一样,一直有。老王还有四个孩子,也不能把孩子养成了伸手要东西的习惯,自己不劳作,一直等着别人的救济。
常瀚涛说得对,不能让他们总靠救济活着,孩子吃百家粮长大,那样就把孩子养废了。
如果说只救济老王一家子也就罢了,但是常瀚涛说了,衙差们也全都过得不是很富裕,大部分都穷的很,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一年十两左右银子的薪俸,养家糊口却是很难。
唐如霜就有点想做个什么生意之类的,把这些衙差们全都扶持一下?
只是做什么生意呢?如果要扶持那么多人,那么就得有个正经来钱的生意,不然唐如霜如果要往里贴钱,那可真的是金山都不够。
不过做生意有个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妇人家家的一般不好抛头露面,尤其是寡妇……
唐如霜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问问常瀚涛。
这天也是老王三七了,下葬的日子。虽然老王只是个衙差,不过城里城外的认识不少人,因此来送葬的人很多,三教九流的的都有。常瀚涛怕太乱了,就没有叫她去,反而是常彭庭和张氏夫妻俩去了。
一直到晚上才回来,饭也是默默的吃了,回到了自己的侧院早早歇下。
又过了两天,唐如霜这才问常瀚涛道:“相公,你说衙差们全都是穷得很……我就想着帮帮这些人……”
顿了顿接着道:“做个什么生意之类的,把这些人全都算进去。既能解决问题,也是她们长久的银钱来源,不用靠别人。你说的,她们不能总靠别人救济,再说了,救济的好才行,救济的有点什么事,弄得不好反而成了坏事了。还有不能给她们的孩子留下不是劳作的坏毛病……你说是不是?”
常瀚涛这几天看她沉思不语的,就知道她可能是在琢磨这个,因为唐如霜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出身,对于穷苦人家的生活还没有太直接的认知,去了老王家看到了那样的情形,加上自己说的那番话,她动了帮这些人的念头,也是情有可原。
常瀚涛当然也愿意,点头道:“帮他们可以,不过……”顿了顿,又笑了道:“帮人可能会出现不好的事,咱们原本是好心,但是可能反而落个不好。这些你倒是都想到了的,我也就不罗嗦了,你说你想做什么生意,我帮你看看行不行。”
唐如霜摇头:“我没想到呢,不知道什么生意能帮她们。你说我肯定是给衙差的家人,一般就是他们的媳妇啦找个什么活计,这样他们相公有衙门的一份差事,她们自己也有份差事,日子自然就能好点,但是妇人们有一点不行啊,做生意吧,不管什么生意不是都需要抛头露面?没有不用抛头露面的声音,至于别的……实在也想不出来,茶园子倒是有女的采茶手,但是那些都是熟练的人,而且人家也是干了好多年了,人手又够,把衙差的媳妇们搀和进去,未必干得了,而且还等于是抢了别人的饭碗,那成了多此一举了。”
常瀚涛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是,馆子什么的,不都是要男伙计?再说要是馆子弄几个妇人去端菜,也不像话啊!”说着自己揉自己的下巴琢磨。
唐如霜就道:“相公,这一次去松江府,我发现一件事……时兴的丝绸缎子什么的全都在江南,顺天府好歹是都城,又不是没有养蚕的,为什么咱们这边不能也弄些织机来织布?甚至织丝绸缎子什么的?那只要咱们能做出来,京城的这么多高门大户,权贵勋爵,生意肯定好。”
常瀚涛听了失笑:“这个不大可能……江南那边首先是桑树种植的多,无论是气候还是水分都适合桑树的生长。而且那边养蚕已经是有几千年了,技术什么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蚕茧想要变成生丝,我是知道一点的,那麻烦着呢,能把蚕茧抽成生丝的,那都是手艺人!好点的能抽出来上等的细丝,手艺糙点的抽出来的就是粗丝了,那就连本钱都回不来,更别说那边的丝织业了……”
常瀚涛就看见随着自己说的话,唐如霜的脸越来越沮丧,不由的好笑道:“朝廷那么大的织造局都放在了江南,自然是有缘故的。”
唐如霜只好沮丧的道:“好吧……我原本就是只想到了一点,妇人们应该都会织布,也不用出门……”
常瀚涛都被逗笑了,道:“这个慢慢想,不用着急……”顿了顿,笑着道:“你也不用总往那么高级的东西上想。”
“高级?织布还高级?”
常瀚涛嗤的笑了:“你不是还想织出来丝绸吗?”
唐如霜泄气了,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过……就当你没听见。”又睁大眼睛警告了一句。
常瀚涛失笑道:“可以想想别的,不用这么麻烦的,比方说,开个卤肉铺子什么的。”他原是随口说的这一句,然后就顿住了一想,接着就看着唐如霜惊喜的道:“对呀!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