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霜看到李镯莹这样都被逗笑了,敢情这位永远忘不了要在自己面前显摆一下她的打算盘的本事了?
李琢玉是小心的陪着唐如霜的,一看到五姐又来唐家姐姐面前显摆,登时脸涨得通红,忙过去哄:“五姐……唐姐姐来咱们家是客人,咱们不能总想着和人比这个。”
李镯莹倒是挺听话的,一听不能比了,就沮丧了起来,过去坐在了安宁侯夫人身边,耷拉了脑袋。
唐如霜去给安宁侯夫人行礼,以前是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安宁侯夫人是唐经纶的未来岳母,就是她的长辈了,自然该行礼。
安宁侯夫人忙叫李琢玉把她扶住了,笑着道:“如霜,快坐快坐,走着进来的?”说着就要喝问外面的婆子。
唐如霜忙笑着道:“没关系的,下人们给安排了轿子,我想着没多远的路,就走着进来了,并不累。”
安宁侯夫人笑着点头,看着她道:“哎呀,你可是个有福的人,我怎么看怎么觉着你福气大的很!”
唐如霜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只抿着嘴笑。
“瀚涛这样就对了!今后还要往上奔!虽然咱们没有走科举的路,可兵部的人也不全都是些科举出身的,也有武职出身的人,说起来,前朝的几任兵部尚书全都是打仗的出身,也就是咱么这一朝,慢慢的多了科举的。”
唐如霜笑着,侯爷夫人和她看事情的起点就不同,说起来她是希望常瀚涛慢慢的不着急,但是人家侯爷夫人根本就没把五城兵马司放在眼里,直接就看向了兵部。
唐如霜笑着点头,这件事上面还是要谦虚一些,常瀚涛才刚升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而已,不能人家看着兵部的职务容易,他们自己便也真觉着容易。
安宁侯夫人说话的时候,李琢玉就在旁边听着,抿着嘴笑,脸上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生啊?”安宁侯夫人问道。
唐如霜便道:“五月底六月初的。”
安宁侯夫人笑了道:“哎呀,算还行!若是再晚一个月,那可就到了盛夏,那可热的不得了,坐月子都受罪。”说着指了指李镯莹道:“她就是七月生的,那个热啊。”
唐如霜笑了。
之前和安宁侯夫人坐在一起聊了几次,说起来气氛也挺尴尬的,毕竟那时候安宁侯夫人把她要尊成救命恩人,但是她年纪又小,安宁侯夫人说什么都有些别扭,现在这样才算是位置合适,说话也轻松了不少。
安宁侯夫人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就是生的月份不好……”说着转头看李镯莹,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婆娑着。
唐如霜忙道:“镯莹这样天真烂漫的挺好,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算计太多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活的更清纯。”
安宁侯夫人叹了口气,又笑了道:“也只能这样想了……”自己又觉着这样当着女儿的面说不好,虽然李镯莹也听不明白,她还是转了话题对唐如霜道:“对了,你是五月底六月初生?正好我这里有一张蝉翼纱做的褥子,你拿去用,隔水的,新的没用过,到时候用这个铺在产房的床上,不要用席子什么的,那样容易落下病。”
唐如霜忙道:“这些东西都有的,谢谢您惦记着。”
安宁侯夫人笑着点头,心里倒是记下了这件事,想着等快生的时候收拾些东西送过去。
就这样在这边说了会儿话,李镯莹已经是坐的烦了,扭来扭去的看着安宁侯夫人,甚至还偷偷的拽了拽她的袖子,安宁侯夫人无奈的笑着道:“好好好……出去,出去玩吧。”
这一句话对李镯莹来说无疑就是松绑的绳子,高兴的一下子跳起来就往外面跑。李琢玉忙起身笑着道:“五姐,咱们编的东西还差很多呢,编好了才能出去。”
这个倒是无所谓,只要是玩就行,李镯莹还过来把唐如霜的手牵了,领着到了对面的西厢房,这里的桌子上面摆着的全都是五彩的丝线,几个丫鬟在这边帮着编,用五彩的丝线编出来小牛小马小鱼小螃蟹一类的。
还有些红的黄的绿的纸,旁边放着剪刀,有用这些纸折成的花朵儿。
李镯莹过去拿了跟丝线编了起来。
李琢玉这才笑着对唐如霜道:“五姐可喜欢编这些东西了,也是奇怪,以前她不会这些,编不出了的,但是现在……”说到这里声音小了点,还回头看了看,见安宁侯夫人并没有跟过来,这才小声道:“现在手可巧了,学什么也快。”
说着吐了吐舌头去做纸折花,大约她其实并不想提到以前的事情,但是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自己也讪然。
唐如霜笑着过去,也许是心智变弱了之后,就是更单纯了,没有了别的杂念,反而更容易学这些。
她伸手拿了张纸,学着李琢玉做花朵儿,李镯莹一看又不乐意了,过来把她手里的纸拿下去,给她手里塞了跟丝线,意思是叫她跟自己学才行。
唐如霜和李琢玉都笑了。
这样编了一会儿,已经做了不少了,丫鬟拿来了篮子装起来,李镯莹就高兴的提着篮子跑到前面出去了。丫鬟们喊着跟在后面。
李琢玉很注意照顾唐如霜,扶着她往外走,其实唐如霜还不到叫人搀扶的时候,不过这样能和李琢玉关系亲近点,她倒是也愿意。
搀扶着她走到了园子里,看到李镯莹把那些编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往树上绑,丫鬟们提着篮子跟在后面,不时的给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