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枚,如果每日往来城门,那一个月可就是三十枚了。
这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了。
如果再有其他的费用,那可真就是求活困难了。
一枚已然让老百姓如此艰难,三枚的话可就真要逼死人了。
像那些砍柴人,早早的出城砍柴,一捆柴才卖多少钱,几枚钱罢了。
再被这些污吏收了三枚去,说不定一日的温饱都要成问题了。
这不是逼着老百姓再次造反吗?
想到这里,陈元脸色异常难看。
不过,跟这些小人物发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根源还是在于官员。
所以,陈元也没有发怒,更没有做出什么亮出身份装逼的事情来。
太幼稚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陈元让周泰把钱给了,四人踏入了博望县城。
找了个人问了路,便来到博望张家。
前面说过,博望这个地方的张家是张骞娶得一个巴女所生的儿子开枝散叶所形成的。
张氏嫡脉在陕西城固那里呢。
不过,博望张氏经过这三百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博望县最大的豪强。
出于对博望侯的尊敬,陈元一开始并未报上自己的身份。
只说是涿郡陈子初拜见。
也不知是张氏孤陋寡闻,还是说张氏真的在博望自大惯了。
陈元的拜帖投入进去之后,许久都没有回应。
这不仅让吕布三人脸色难看,即便是陈元心中也有了怒气。
看来博望侯的后代已经不复博望之英姿了。
陈元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先是魏延和张辽让陈元心生怒气,在城门处这怒气更上了一层。
现在张氏的怠慢之举更让陈元的怒气快要飙到顶点了。
不过,陈元还是顾忌博望侯的功绩和声望,考虑到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亮出身份,人家才没有接见自己。
当即,让周泰再次投上拜帖。
这个拜帖就不一样了,明晃晃的写着荆州别驾陈的字样呢。
想必这一次张氏就该大开中门出来迎接了吧。
可是,事实狠狠地打了陈元的脸。
拜帖投进去,过了许久,依然还是半点反应没有。
此时陈元已经回味过来了。
先前张氏不是没有认出自己,而是张氏已经站在了南阳豪强的立场,根本不会让自己这个荆州别驾进门。
此时张府之内,张氏的当代家主张蒙正在跟自己的儿子说话。
“父亲,我们这样将陈子初拒之门外,是不是有些不妥?”
张蒙看着自己儿子有些忐忑的心情,便开口道:“聪儿,你是怕陈子初打进门来吗?”
张聪点点头:“父亲,那陈子初的护卫周泰可是一个二品高手,我们抵挡不住的。”
张蒙摇摇头:“聪儿,你多虑了,我们是抵挡不住,可是我料那陈元绝对不会打进来的。”
“为何?”
“因为他此时正跟邓郡丞斗法,如果他今天使用武力打进我们张家,那后果不是陈元可以承担的。”
“什么后果?”
张蒙闻言一笑:“什么后果?是与南阳全体豪强开战的后果!你觉得陈元能承担的起这样的后果?”
张聪摇摇头:“自然承担不起,谁也承担不起这种后果。”
“可是,父亲,我们张家还代表不了南阳全体豪强吧。”
张蒙得意一笑:“其他时候是不行,可是现在却未必。”
张蒙将陈元拒之门外,不仅表达了自己与邓家共同进退的立场,更能让张家名声传扬开来啊。
试问,整个荆州谁能让一州别驾吃闭门羹?
我张家就可以。
这名声一传出去,张家地位可就要大大提高了,说不定还能借此融入南阳豪强最上层的那个圈子。
张蒙一向自视甚高,博望张家论祖上是博望侯张骞,名声威望不下于任何一个人。
论实力,他们张家乃是博望县名副其实的霸主,整个博望县的土地,张家占据了六成。
可以这么说吧,博望不是朝廷的博望,而是张家的博望。
只不过,博望张家的祖宗并未继承博望侯张骞的爵位,因为不是嫡脉啊。
所以,一代代下来,虽然土地和人口不断的增加,但是在官场之上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最多也就是占据了县中各种吏员的职位。
县令、县尉和县丞,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一个。
从此就可以看出博望张氏的底蕴之差了。
现在,张蒙看到一个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他张家也许就可以出一个百里侯了。
虽然不知道陈元为什么会突然来拜访他们张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张蒙可以借此机会攀上南阳上层的圈子啊。
所以,张蒙果断的将陈元拒之门外了。
张蒙这边畅想着张家出一个县令的时候,陈元这里彻底火了。
看到张府没有人出来迎接自己,似乎完全不知道站在门外的是荆州别驾,军师中郎将。
周泰两眼冒火,对陈元道:“军师,让某家打进去,让这群不知尊卑的狗货知道知道厉害。”
说着,周泰就要打进张府里去。
陈元按住周泰:“幼平且慢,如此太过鲁莽。”
周泰停下脚步,看向陈元。
陈元脸色平静,但是眼神异常凛冽。
“我听闻博望县外的伏牛山中有一伙乱匪,经常劫掠周围百姓,甚至还胆大包天,进城抢掠,我怀疑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