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听了陈元的话,心中稍宽。
也对,听闻这为刘使君宅心仁厚,即便是蔡家不愿意配合州牧府,也不会对蔡家赶尽杀绝,总会留条活路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豪强之间虽然也有争斗,但是都是南郡豪强,还不至于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更多的时候是联合。
所以,蒯越虽然有一争南郡豪强首领的想法,但还不至于有灭掉蔡家的想法。
蔡州距离中卢也不算很远,毕竟都在襄阳附近,能远到哪里去。
所以,没用太长时间,陈元他们便来到了蔡家所在的蔡州。
蔡州建于江水之中,岸边自有蔡家迎客之人。
陈元和蒯越表明身份之后,迎客之人自然不敢怠慢,撑过一艘大船,让陈元等人上船,载陈元他们过江上岛。
这船真是好大一艘船,有三层,十几米高,乃是由战船楼船改造而成,去除了女墙,增加了二层和三层房间的空间。
军事用途大大下降,载人和娱乐用途大大增加。
这一艘三层楼船,凸显出了蔡家强的财力和在水军之中强大的关系。
陈元站在楼船之上,手背在身后,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江风,突然问到:“异度兄,蔡家这种楼船多吗?”
蒯越愣了一下后回到:“蔡家的财富一半源于土地,一半便来源于商贸,蔡家的船在大江之上穿梭,船自然是非常多的,但是像这种三层的楼船,蔡家也没有多少,应在一掌之数以内,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是蔡家机密,外人很少得知的。”
陈元点点头,眼神莫测。
这蔡家的水上力量也太多强大,难怪能够积累如此财富。
如果把蔡家吞并了,一波肥啊。
不过难度有点大,灭倒是能灭,就是这个后果有点严重。
算了,先看看蔡家态度再说。
如果蔡家不是太过嚣张狂妄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跟蔡家合作。
这么强大的水上力量,用处太大了。
楼船虽大但速度倒也不慢,很快便来到蔡州。
这蔡州原本乃是江水冲击而形成的一个沙洲,蔡家花费了偌大的精力,将其稳固扩大,最终造就了一方圣土。
陈元刚才就打量过这蔡州,宽有数百米,长有几千米,其上遍布亭台楼阁,隐约还能听到管弦之声,真犹如仙境。
冠冕南州,果非虚言。
快要接近蔡州之时,陈元便看到码头处有一人领着不少奴仆正在等待。
远处看去,样貌不甚清楚,但是那一顶紫金冠却亮眼夺目。
紫金冠,一般是太子,王孙,及能干的年少的将领。
但是除去太子之外,很少有人戴的。
并不是忌讳什么,而是一般人不会这么张狂。
但是有的人就喜欢戴,比如说吕布,比如说眼前的这位。
蒯越识趣的说到:“那头戴金冠者便是蔡德珪了。”
陈元眼睛一眯,豪性自喜,这评价还真是贴切啊。
这家伙真是够张扬的,跟吕布那厮一个德性。
只不过,你完全没有人家吕布的实力啊。
人家狂,狂的有底气。
你的底气来自哪里,来自蔡家吗?
说话间,码头已到,陈元率先下船。
陈元刚刚站稳,那蔡瑁便迎了过来。
只见蔡瑁拱手施礼道:“襄阳蔡瑁蔡德珪,见过陈别驾,别驾大驾光临我蔡家,蓬荜生辉,荣幸之至,还请别驾上岛一叙。”
这词,跟蒯越先前说的差不多。
一看就是场面话了。
蔡瑁虽然狂妄自傲,但是又不是傻子。
陈元代表的是刘备这个荆州牧,蔡瑁自然要把礼数尽到,不会折了陈元的面子。
陈元笑笑还礼:“我家主公初到荆州,本应亲自来拜访,奈何南阳黄巾复起,秦太守求救文书发至州牧府,我家主公率兵平叛去了,离去之前特意嘱咐我代表他来拜访蔡家,以求安定襄阳和荆州之策,还请德珪不吝赐教啊。”
蔡瑁自矜一笑:“别驾言重了,乡野之人,哪敢置喙使君之谋略,但我蔡家在荆州略有名声,必尽全力而助玄德公抚平荆州,保荆州太平兴盛。”
蔡瑁这话看着谦虚,实际上透露出的意思却很是骄狂。
你刘玄德想要抚平荆州,离了我蔡家肯定不行。
蒯越听蔡瑁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有些焦急。
蔡德珪呀蔡德珪,你这是自大惯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刘备是什么人,眼前这个笑眯眯看着丝毫无害的陈子初是什么人。
他们可是靠着镇压黄巾才拿下的荆州牧,岂是一般的官员可比的。
如此骄狂,必取其祸。
陈元听了蔡瑁的话,不动声色,反而微微一笑:“如此,还请德珪多多指教才是。”
看到陈元姿态如此低,蔡瑁忍不住哈哈一笑:“别驾放心,瑁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在蔡瑁的引领下,登上了蔡州,来到了一处庄园面前。
这庄园修建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其中有树木花草掩映其中。
富丽之中又透露出几分清气,真是好一处宅子啊。
大门之上有一牌匾,上刻三个大字。
虚怀院。
陈元看着这三个大字,不由的对蔡瑁笑言道:“虚怀若谷,上德不德,德珪可为师表也。”
这院子的名字正和蔡瑁的字。
德珪,德就是品德,珪同圭,意为圭臬,标准和法度。
连起来就是道德标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