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叹口气道:“百骑司才刚刚成立,诸事稠塘,顾不得那么多。”
云初瞅着左春笑眯眯的道:“保护好陛下,才是你们最应该干的事情,至于别的,都是在干好这件事之后给你们增添荣光的事情。”
左春抬手施礼,表示受教。
云初则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说实话,既然已经把黑锅甩出去了,云初一句话都懒得跟左春这种特务头子说。
保护好李治这句话,云初是真心的,只有在李治完好无损的情况下,云初才能继续猥琐的发育下去。
决定成败的永远是力量,而且是个人的力量,云初需要一段长期稳定的时间来把自己塑造成老贼。
云初到底还是低估了裴行俭的无耻程度!
还以为这家伙说的负荆请罪不过是做一场简单的戏,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赤裸着上身,将自己在战场上获得的无数伤疤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仅仅如此,他还在面前放了一捆荆条,旁边还立着一个硕大的牌子,罪人裴行俭在此。
围观的人,几乎是人山人海。
裴行俭对长安县百姓的伤害很重,如果不是刘仁轨及时作出补救,很有可能会激起民变。
现在,裴行俭回来了,还来当长安县令,他上任第一天,没干别的,就脱掉上衣露出伤疤,让公孙抱着刚满一岁的儿子站在身边,等着长安县人出面出气。
裴行俭在长安的狐朋狗友很多,这些人或者身着铠甲,或者身着官服,一个个不是凶神恶煞,就是目中无人的样子,试问这样的场景,哪一个百姓敢上前。
虽然说关中人脾气上来了,就不管不顾的,可是,他们毕竟是百姓,有畏惧的东西。
从周围围观的百姓眼中,云初就发现,很多人眼中蕴含着怒火,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云初认为一个人承认错误要诚恳,不能搞花架子,于是,他就探手从边上捡起半截竹竿,稍微用力一甩,竹竿就插进了一头驴子的粪门。
那头驴子惨叫一声,就驮着一个胖胖的妇人冲进了人群。
“打狗官!”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早就对裴行俭恨之入骨的长安百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纷纷捡起荆条,在公孙的惨叫声中,雨点般的落在裴行俭身上。
云初骑着枣红马朝楼上正在喝茶的狄仁杰拱拱手,狄仁杰同样很含蓄的冲着云初拱手,还邀请他上楼去喝茶。
云初上到二楼,发现温柔也在,一个白发苍头,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在那里唱歌。
准确的说是在唱诗,听口音不是长安人,唱的曲子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
“你们怎么来了?”
狄仁杰道:“裴行俭既然要负荆请罪,这可是长安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不来看看怎么成。
你看那边,来看裴行俭做戏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们兄弟三个。”
云初循着狄仁杰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对面指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苏定方。
云初朝苏定方抱拳施礼,然后问狄仁杰,我刚才的动作被他看到了?“
温柔摇头道:“人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裴行俭身上,应该没人看你。”
云初这才放下心来,瞅着公孙抱着儿子趴在裴行俭身上保护他。
在公孙的身上,还骑着一个胖胖的妇人,而裴行俭一个人竟然死死地按住了那头发疯的驴子,只见他双臂用力,竟然生生的拗断了驴头。
原本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荆条,被裴行俭这一声怒喝,全部给吓没了。
只见周围的百姓发一声喊,顿时,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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