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衍宣和沉吟良久,今日倒是抽出空来参与讨论的汤皓龙笑了笑道:“殿下可有了思路?此事事关民生福祉,多想一想也是好的。”衍宣和瞟了汤皓龙一眼。一到韦郡,便大刀阔斧的开官仓,平粮价,爱民如子,处事时又雷厉风行,对在这时候作乱的奸商地痞毫不手软的七皇子,如今名声甚至已经超过了汤皓龙,也难怪汤皓龙急了起来,若是他真的与前朝叛逆有关的话,之前的造势必然有其目的,眼看着无法达成了,难免对从中作梗的衍宣和产生不满。
搁下手中的茶碗,衍宣和冲汤皓龙笑笑,道:“阿和倒是想出了个法子,只是还不太成熟,正好叫各位大人找出些不足之处来。”他顿了顿,才道:“如今咏秀城边,不仅仅只有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有些孩童,父母亲人都已经过世,每日便靠着朝廷的救济过活,只是没人照顾,到底是太危险了,我也曾见过有些孩童的粮食被人抢走,却是只能饿着肚子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令人担忧。”
目光沉痛的看了一圈周围的官员,衍宣和动容道:“既然等大水退去后,也是要由育安堂收罗这些孩童的,为何不在此时就开始呢?我的建议是我们不妨空出一处地方来,让通过考试的有些才学的夫子来教书,也算作是以工代赈,粮食比修建城墙的平民多半成,自然会有人来的。而在学堂内读书的孩子,多出个安置之所来,至少比外面安全,便是有些与父母亲人失散的,也能有处可循。”
这个主意别人都是没想到的,有功名的士人,家中都不必服劳役,自然无人想得到还可以让人来教书的事,众人默默思索着这一事的可行性,汤皓龙又是第一个开口了:“殿下此举,正可教化万民,是我韦郡之福啊!只是这书本纸笔等……”衍宣和洒然一笑,道:“这只不过是水患中的无奈之举罢了,我可没指望那些孩子就能学得能考秀才。只不过学些圣人之言,明些礼数,知晓六安之法度罢了,便用沙盘泥土又能如何。至于书本,我倒是还有一个想法,那些识字的,有向学之心的少年,正可让他们抄书,列出一个每日抄几页的标准来,按民夫的标准减一成给粮,那些书本便是大水退去后,由郡府出面卖掉,得来的银两捐给育安堂也是不错。”
“只是这般一来,咏秀城的存粮只怕会不够了。”说话的是汤皓龙那个耿直的师爷,衍宣和笑着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朝堂运往韦郡的粮食还有两日便到了,正可来行此事。”众人围着衍宣和提出来的方案一个个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来,晚膳的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讨论出了个大概,明日便抽调人手开始执行。
在善财担忧的念叨声中,衍宣和到底还是没有选择先吃晚饭,而是急匆匆的赶往了衍宣可处,进得房门,看着在温暖的烛光中坐起来的那个少年时,衍宣和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眶已然红了,刚喊出一声:“阿可……”却见那少年嘘了声,指了指身侧,衍宣和走过去一看,却见衍宣可身侧正睡着个还打着小呼噜的孩童,看着眼睛还肿着,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看着那孩子,衍宣和原本有些僵硬的笑脸也柔和了下来,他也不是不能一直守着衍宣可,只是这样一来,衍宣可的身份自然就暴露了,还有一点原因是他有些逃避,逃避见到这个已经将他都忘了的衍宣可。
小声的坐到床边,衍宣和伸出手去轻柔的摆正了肖涵水的头,刚刚还有些响的呼噜声立刻消失不见,肖涵水也只是扁了扁唇,却是连半点要醒来的意思也无。衍宣可惊异的看了衍宣和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复杂,道:“哥哥待孩子倒是温柔。”衍宣和微微一笑,再打量着那孩子时,却发现了不妥。
带着困惑的看了镇定自若的衍宣可一眼,衍宣和带着笑意道:“他可是哭着哭着睡着了,阿可怎的连衣服都没给他换,如今也已入秋,这孩子到时候起来只怕会着凉。”衍宣可微微侧过头,凝视着面前的人的笑容,直到那人被他看得羞恼,连笑容也挂不住了,他才淡淡道:“肖涵水,他叫肖涵水。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肖礼安。”
衍宣和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才道:“阿可说得也是,如今你还要扮着旁人的身份,为着安全自然谨慎些为好。”肖礼安看着他,半晌不语,最后带着些委屈道:“肖老头也说过我是他的儿子,却还不是骗了我?”看着衍宣和苍白的脸色和眼周的青色,他到底没能说出自己的担忧和不安来,像是自己跟自己赌气似的,低下头去,再不说话了。
别扭了一会,却没听到那人离开的声响,反而听到了压低的笑声,坚称自己叫肖礼安的少年转过头去,却正望进了一双满是笑意的眸子,他仿佛被什么迷惑了似的,就想靠得离那人进些再近一些。衍宣和也没躲开衍宣可的靠近,亲昵的拍了拍他的头,打趣道:“我们阿可……不,礼安还是个孩子呢!”说着,他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少年僵硬的身子,将之推开,掀起被子给睡得正香的肖涵水脱起衣服来。
瞧着肖涵水睡得跟头小猪似的,不仅小脸上红扑扑的,还流着口水!偏偏却得了那人的温柔对待,衍宣可心中便有些吃味。只见衍宣和轻轻的抬起肖涵水的手,将衣衫褪下,将上半身用被子盖好,又将藕节似的腿抬起,脱到只剩下里衣,才将肖涵水身上的被子盖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