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胸膛,密密麻麻的,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被各种各样的伤痕覆盖,凤彩儿甚至可以从它们的形状分辨出它们是被什么造成的。
有刀剑造成的痕迹,有箭射中的伤痕,甚至还有烙铁留下的痕迹。
不由自主的,凤彩儿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它们,那么轻,仿佛碰触这些伤痕,他就会疼一般,凤彩儿的眼中不知不觉已流下了泪水。
她流泪,不是因为她爱上了他,而是被这数不清的伤痕震撼,像是一个人,站在古战场边,回忆着那马革裹尸的场景,也会不禁泪流一般。
“擦吧!”
秦羽牧握住了凤彩儿的手,将沾湿的手绢递到了她的手中。
“你武艺这么高强,怎么还会受这么多的伤?”
凤彩儿擦拭着秦羽牧身上的血渍和脏污,却是忍不住的问道。
或许秦羽牧是不想回答的,但看了一眼凤彩儿后,还是慢慢地开口了,“想要成为皇帝独子,未来皇帝的贴身侍卫,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五百个孩子,最后只剩下一个,唯一活着的一个,这些伤口,只不过是我孩童时的记忆罢了,从那以后,再没有新伤痕!”
秦羽牧说的平淡无奇,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
他不善于将故事,更不善于煽情,但凤彩儿却是震惊的一塌糊涂,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残忍?
其实,凤彩儿忘了现代世界也一样残忍,只是太多的残忍并不见血罢了。
见凤彩儿有些发愣,秦羽牧似乎是想调节一下气氛,指着自己胸上的绷带道,“它是孩童记忆后,我的第一个伤口。”
却不想,这一句将凤彩儿心底的内疚全勾了起来,眼泪不要命地跑了出来。
秦羽牧哪里会哄女孩子,只是手足无措地看着凤彩儿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擦拭身体。
或许这就是患难见真情,但却不像爱情,至少凤彩儿还不以为自己爱上了秦羽牧,她只是感动,感动到为了秦羽牧可以做任何事。
擦拭完身体,凤彩儿搀扶着秦羽牧向帝都走去,按照秦羽牧的说法,这里是帝都周围的群里,离帝都大约有十里路的样子,以来那个人现在的速度,应该可以在天黑以前赶到的。
……
帝都内,慕容苍海同时召见了宰相司徒南和大将军龙鼎天,人是司徒南弄丢的,慕容苍海却召见了龙鼎天,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苍海给两人的旨意很简单,如果一天之内,还不能找到公主,也就是凤彩儿的下落,两人官职各降一级。
官职各降一级,他们两人依然是文武官之首,但慕容苍海却依然要如此做,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一种敲打。
两人各自掌握着大唐的半边天,给慕容家的大唐带来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了,而且最近,两人拉帮结伙的势头很猛,慕容苍海需要一个机会来警告他们,这大唐是他慕容家的,若谁人敢觊觎,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们。
而凤彩儿很不幸地成为了这个机会的创造者,若不然,堂堂大唐皇帝真的会为了一个干女儿如此兴师动众?
……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狼狈不堪的凤彩儿与秦羽牧终于到达了帝都城门口。
令凤彩儿心寒的是,宰相府与大将军府的人都在城口等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心两人的伤势。
两方剑拔弩张,为的却只是由谁将凤彩儿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