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回来,吃完晚饭之后,春山邀我去百鸟公园遛弯儿。
春山:“你在图书馆亲眼看见了日本东京大学校长,听到了他的讲话。你回来说了之后,我也很受感动。这麽好的学习环境,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是。”
春山:“你穿的背心上印着‘先进工作者’,是谁的?”
我:“我父亲的,差不多一个季度一个。”
春山:“在什么单位?”
我:“地区运输公司。现在改成交通局了。”
春山:“国家机关干部。工作肯定积极肯干,认真负责。”
我:“是。‘八一五’他在‘兴农合作社’工作,日本人都跑光了,冒着苏联红军飞机轰炸的危险,还坚持上班,不敢回家。”
春山:“那是让日本鬼子吓怕了,怕丢了工作。”
我:“是。”
春山:“你看昆岫和柳骏,闷头读书,我们在宿舍里的议论也很少插言;也对,学生吗,读书是他的唯一职责。当然,我并不赞成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没有反应,没有态度。”
我:“我是不是话说的太多了!”
春山:“我不赞成年轻人死气沉沉,没有思想,没有见解。”
我一直等着春山批评我早晨的表现。可是,直到走回宿舍,他只字未提早晨的事情。然而,早晨的事情却始终萦绕在我的心中。希望谁能够狠狠地批我一顿。
春山跟我谈些主题模糊的闲话,犹如几何学里的一条切线,这条切线在我的思想圆弧上只是擦边而过,只有一点接触。而我,此时此刻倒是需要一把利剑,犹如割线一般,从我思想圆弧的一点刺入,从另一点穿出,割除那些危险的思绪!当然,如果我自己能够把春山闲谈之那条切线向圆弧焦点移动,岂不是就是一条割线了吗!这大概就是春山同学的良苦用心。
然而,我并没有引以为戒。
(2010年8月7日9:4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