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地震
97年2月4日9点36分,海城东部山区岔沟公社(北纬40度4分、东经22度0分)发生该地区有历史记录以来最为强烈的地震,震级7。不是所有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3级,震源深度6。2公里,震中烈度为9度。震中区波及鞍山、营口、盘锦、辽阳等面积达760平方公里广大地区。
搬进新家,如果说家徒四壁有些夸张,倒是除了几张铁床塞满了大半个房间,加上结婚时买的一个迎门柜,从什司县带回的两个小木箱,别无他物。
那个时侯流行自己打家具,有了在什司县做木箱的实践,自诩半个木匠。回城后,平时积攒了一些木料,工具也算是齐全。邻居老曲家有一个长板凳,借来作为打家具的“工作台”。于是,开始了做木匠活的“工程”。
第一项工程。下乡时买了一个锅盖,在什司县的时候没有用。灵机一动,突发奇想,何不用它做一个小圆桌(茶几)!几个星期的功夫,自己设计、自己制作,一个茶几做成了。我的茶几是由桌底脚、桌腿、桌面构成。桌底脚是木方做的十字形,四只底脚端阴刻了回形纹加以装饰。连接底脚和桌面是四根木板做的桌腿,桌腿做成竹节形,桌腿与底脚连接处,做了一个“竹笋”加以装饰。对门老方有一天问我,桌腿下边的“竹笋”有什么作用,没有它行不行?可见,从茶几的功能来,这个“竹笋”有点画蛇添足。
衣服、被褥虽然不多,也不能统统摆放在床上。当务之急是一定要置办存放衣服的箱柜。省吃俭用几个月,托60年大归口回手管局木器厂的统计员在木器厂买了一对榆木箱面的对箱(市场上是很难能够买到的)。
对箱都要配上箱座,也算是那个时侯的一种风气。买了对箱之后,就开始打箱座。星期天和每天吃罢晚饭之后是我做木匠活的时间;在屋里做活的时候,无论是工作时间的长短还是做活时产生噪音的大小,都必须考虑楼上楼下邻居们的耐受程度,不能影响人家休息。
对箱当然是一对,箱座自然也要做一对。箱座正面(为了与对箱箱面相称)完全采用榆木板制作。每个箱座的上部为两个抽屉,下部为四扇门,两侧为死门,中间是开门。从正面,对箱和箱座匹配得不敢说是至善至美,也算是搭配得适当。
2月4日,星期二,7点0多分左右天就黑了。吃了晚饭之后,把老曲家的长板凳挪到地中间,在灯下继续我的刨箱座门板的劳作。
开始工作一个多钟头之后,推刨木板兴味正浓,忽然,我坐下的长板凳颠簸不止,房间开始晃动,刨花在地面上纷纷飘起,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好!地震了!”
本能驱使我们必须逃出房间,到外面去避险。此时老二刚刚脱了衣服,钻进被窝。m指了指老二,示意我照顾她;她招呼老大、老三披上棉衣疾疾向屋外走去;我把老二、连被带衣服一起抱着,紧随着她们跑出房门。
来到楼梯口,此时,三、四楼的三、四十人蜂拥而下,在一、两分钟时间之内,在不到一米半宽、三米多长的两段楼梯上,一下子塞满了四、五十人,那是一种难以想象,不可能再现、无法模拟的情景!
我抱着老二,前拥后挤,不由自主,悬浮在人群之中,脚未着地,恍恍惚惚从二楼下到了地面,险些摔倒。
平时很少集聚在一起的邻居们,在突如其来的地震之时,一下子都来到楼下,有了共同的话题,一时间说笑喧闹沸反盈天。多数人都在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从楼上跑到楼下的;都有恍恍荡荡脚不沾地的感受。
从未体验过地震的我们,惊慌失色之后,对地震的感觉是新奇怪讶;特别是大家一窝蜂慌慌促促下楼的窘态,令人啼笑皆非。此时,逃脱了一劫的人们,一霎时兴奋压过了刚刚过去的恐慌。
“前楼砸死一个小孩!”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很快,人们的喧闹嬉笑的声音悄然而止。这时,人们才意识到,地震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我们的住宅楼南面临街是一栋0年代用苏联图纸建筑的三层红砖起脊楼房。地震发生时,正对门道的房盖上的烟囱折断,掉了下来,恰恰砸在从楼里抢先外逃的人的身上。被砸的孩子是老大学校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嗣后,人们传言,遇难的人都是地震后从楼里抢先跑出来、跑得快的人。鞍山市内地震当时遇难4、0人,多数是由于房顶烟囱坠落而丧生。
度过一个未眠之夜,人们对于地震的发展趋势心中无数,惶恐担忧心情有增无减。没有人敢回到楼上家中。春打六九头,虽然是立春,东北的冬天还没有结束。当天晚上,不算太冷,也还是零下。我仗着胆,几次跑到楼上,拿些棉被和毯子,给孩子们披上取暖。早晨,我上楼做了一锅大米粥,凑合着吃了一顿早饭。
上班,既是一个公职人员职责所在,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突发事件到来之时,对职守一贯笃诚,循规蹈矩的我来说,首先想到的就是尽快到机关去。我骑自行车来到人委楼前,人不太多,大家站在正门外,相互间谈论着昨天晚上地震时候的各自的境况和感受。
这一天上午,统计局来到人委楼前的大概有20来人。0点钟左右,梁局长不慌不忙从设计院方向不紧不慢地来到我们集聚的地方。大家急忙向到场的唯一局领导的他围拢过去,有人问道,“梁局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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