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你今日就当小弟没有来过,如何?”汤鼎苦笑的朝着韩度说道,满脸的后悔,他就不应该好奇韩度对燕王的态度。
要不然,他也不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同时,汤鼎也对老爹的话有了更深的感悟。汤和曾经告诫他,‘多做事,少说话,尤其是不该问的千万别问。’
原本汤鼎以为自己已经把老爹的话给牢牢记在心里了,可是今日韩度给他上了一课。“光是记在心里没用,还要时时刻刻警惕才行。”
汤鼎也没有想过韩度会坑他,与他说话便随意了许多,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好奇的问话,竟然就会变成这样骑虎难下的局面。
韩度见汤鼎被吓得不轻,却微微摇头,笑道:“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或许事情不是我想的这样呢?”
汤鼎闻言,深深的看了韩度一眼,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朝韩度点头。好似认同了韩度的说法,又像是明白了韩度点拨他的苦心。
反正,最终汤鼎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这件事情,就在两人的沉默当中揭了过去。
见汤鼎慢慢平复了心情,韩度又把目光放到徐成斐身上。
其
实从韩度和汤鼎说话开始,韩度的目光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徐成斐。韩度和汤鼎说的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徐成斐的底细,韩度没有调查过。但是韩度不用去调查,也能够知道一些徐成斐的底细。
首先,徐成斐一定不是燕王的人。对于这一点,韩度还是有信心的。
徐成斐是当初李文忠送到山字营的,而山字营负责守卫宝钞提举司,就凭这一点,徐成斐就不可能和燕王,或者是任何王爷有丝毫瓜葛。
宝钞干系着大明国运,徐成斐但凡有一点不对劲,身世不是绝对的清白,老朱都不会同意让他来守卫宝钞提举司。
即便是李文忠极力举荐,也不行。
既然徐成斐没有问题,那韩度自然要将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如何才能拉拢徐成斐,再也没有比谈论燕王有异心这样更好的办法了。
徐成斐不是想要立功吗?不是想要封爵吗?
现在机会来了,功大莫过于从龙和护驾。
现在燕王有可能对朱标产生威胁,只要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在这件事当中起到一点作用。那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立下功劳,封爵更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于是,徐成斐心情激动的气血沸腾,脸上更是涌现出潮红。
韩度看到徐成斐的神色,便明白他一定是听懂自己的话了。既然如此,那韩度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挥挥手便让两人离开,“好了,夜已深,咱们都各自去休息吧。刚才的话,也不过是我随口乱说,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汤鼎和徐成斐两人一言不发的就此退了出去,两人被晚风一吹,精神振奋了几分。彼此之间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便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里面。
韩度让两人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这可能吗?
雨滴到泥土里,尚且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话?韩度说的话,可以转瞬即逝飘散在风里,可是在两人的心湖当中,却留下了永不磨灭的涟漪。
在两人走了以后,韩度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连手里的茶水已经冰凉了都没有察觉。
许久之后,韩度才把茶杯随手放下,脸上浮起笑意轻轻一口吹灭蜡烛,就此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