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那小东西是死定了,陶晴也顾不得许多了,喊道:“皇上——臣妾确实收留了它,皇上要罚便罚臣妾就是,只是它……”,完了,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好摆出苦巴巴的表情,将他望着。
季泽皱眉,语重心长道:“朕也是为爱妃着想……”叹了口气,“当日爱妃在围场因其母而受了惊吓,至今未好,朕只怕你见了这孽障,心悸难消,神思长久不能恢复……”
陶晴:“……”
果然还记恨昨天借着“神思恍惚”而不去伴驾的事,并且耿耿于怀么?
如今为了这珍贵的生命和稀少的肉垫,只好忍了!她长吸一口气,娉娉婷婷地上前,道:“托皇上洪福,臣妾今日已觉无碍了。”
“当真?”他直直看着她,见她点头,又眉目舒展道:“爱妃无事,朕便安心了。”
“臣妾一直承蒙皇上庇护,心中惶恐得紧,实在不宜再多做奢求……”她幽幽道,“可圣驾不在,臣妾只觉长日漫漫,无所慰藉,便想多养只宠物,也好逗弄于膝下,得些乐趣……皇宫之大,廊檐众多,这东西偏偏进了臣妾的门,臣妾看它也十分投缘……只是皇上心中已有决断,臣妾这个愿望便不应该了……”
季泽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做出一副沉思状,也不说句话表个态。
陶晴只好将没节操进行到底,期期艾艾地道:“皇上向来对臣妾多番眷顾,眼下……是臣妾不知进退了……”
还没动静?这是逼她再编一段辛酸往事么?算你狠!陶晴开始积极酝酿情绪……
季泽右手食指在膝盖上轻轻弹着,听完最后一句话,终于起了身,缓步到她跟前,道:“爱妃怎又讲出如此生分的话来?教朕听了都心凉,要知,既是爱妃想要的,朕就算是倾了所有,也定要如爱妃所愿……”扬了扬嘴角,往地上瞟了一眼,像是十分满意,“区区一只虎崽罢了,爱妃喜欢,留在黎晨殿里即可。”
早说两分钟会死人么?!陶晴很想一巴掌抡过去,将丫拍进地缝里,趴都趴不出来!但实际上,她脸上正因皇恩浩荡而十分动容呢……
季泽又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心情十分欢愉的样子。
陶晴看到他那种旗开得胜的形容,心中就十分窝火,好在肉垫确实教人爱不释手,这姑且算是一种安慰吧。
春雀欢喜地将刚刚皇上留自家主子手中的帕子取了,朝外走去,拿去清洗,她对这个结果再满意不过,选秀在即,晨妃重获圣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谁知她刚刚走到门口,那本来粘着陶晴的虎崽子却奔跑着追了过来,却因跨不过那道门槛儿记得“呜呜”直叫……
陶晴一心想着洗干净的肉垫,便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这家伙,喜新厌旧地也忒快了些,像某人……
接下来的几日,陶晴过得十分滋润,因为选秀尚未开始,童嘉的历史性时刻还没有到来。除了必须的请安外,她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窝在黎晨殿里,看史书消遣时间,或者是逗弄小白。
十分遗憾的是,小白并不喜欢被她逗弄,而是喜欢主动逗弄廊下笼子里的那两只相思鸟,可因为高不可及,所以多半时候都是蹲在下面流口水……
小白就是那只黑黄花的虎崽子,季泽过来时,听到这个名字还十分不解,搞不清楚为什么不叫“小黑”、“小黄”,甚至是“小花”,而叫“小白”……
陶晴沉思良久,道:“臣妾觉得小白这个名字于它,十分的和衬。”
季泽:“……”
说起季泽,倒是这几日里唯一教陶晴头大的主了。为了营造晨妃隆宠正盛的舆论,他基本上是日日都过黎晨殿来,有时是来下两盘棋,有时则是让她讲讲看了哪段历史,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亲自带了赏赐过来,顺便调戏一下黎晨殿的主人……
好在他国事繁忙,每次坐不过两刻钟,便被人匆匆请去了。
这日,陶晴逗弄小白再次失败,只好郁郁地回屋继续翻史书去了,季泽来了,看她颇有些无精打采,便没有下棋,坐了一会就出去了。她以为他许是到外面交代事情去了,可半天也不见人影回来,便起身出去看看,这一看不打紧,直看得她怒火中烧。
季泽坐在廊边,面色凝重,仿佛是仔细权衡了一番,才对着旁边的侍卫冷冷吩咐了几句,那人得了指令,便躬身退下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刚走,小白就爬上了他的大腿!而他不但没有嫌弃地推开,还一边皱眉思考什么事情,一抬起右手在小白头上轻轻拍着,十分有节奏,而那小畜生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整幅画面传递出来的信息就是这两只相互熟稔得很!
是了,这小白一向对她不太热络,可那日季泽过来后,拿给她一块帕子,着小老虎才对她殷勤起来;然后春雀将帕子拿走,小老虎又追着春雀去了……还有,若真是饿了七八天的小崽子,就算不去半条命,也该瘦骨嶙峋才对!
所以,她是被某人狠狠地摆了一道,亏她当日为了这小东西抛□段,主动示好……
陶晴磨了磨牙齿,又握了握拳头,才笑盈盈地走过去,挑着眉毛,盯着他,道:“小白倒是对皇上热络得很呢……”
季泽淡定起身,小白便从他膝头滑了下去,爪子在地上抓了两抓,才满足地去了。
他想了想,道:“许是因为朕时常与爱妃亲近,身上沾染了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