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将碗里最后一粒米扒进嘴里,对着黎牧道:“我去院子里看看。”说罢又对着沈兴明笑着点点头,这才起身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沈兴明说:“出来狩猎,只剩半天,怕是不能尽兴了,小弟想再次住一晚,明日继续,可方便么?”
黎牧的声音古井无波,“既是客栈,有何不便?”
乔青作为名义上的贴身侍女,实际上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跟出来的。陶晴从后院后门出去,又走了几步,才回头问她:“关于那个沈公子,你知道什么?”
乔青略一思索,回道:“沈家的家业是比不上乔、黎两家,可因为是世代传承的大族,在这朗州的声望却是乔、黎两家所不及的。”
陶晴又问:“可知和黎府又什么瓜葛?”
乔青仔细想了想,回答:“黎家的生意是您和少爷在打理,若有,也多半是少爷那边了。小姐觉得那人可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陶晴十分不屑地挑了挑眉毛,“沈家大户,看他又不是纨绔子弟,那必然受了极好的教养,可刚刚那番话,你认为合适么?”
“是不太合宜。”乔青点头附和,又加了句,“除非他曾经真的倾心于小姐,一时乱了方寸。”
陶晴:“……”
她们又转了转,就有小厮过来,领着她们进了住宿的厢房。陶晴因为半天的颠簸,是有些疲惫了,于是故作随意地问那小厮:“少爷和沈公子呢?”
“沈公子出去狩猎了;少爷在查账,因为许久没有过来,账目堆积得有些多了。”
陶晴心里送了一口气,因为住在客栈里,“乔桐”理当同夫君一间房一张床。此刻,听闻黎牧不在,并且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也不会回来,她自然放心了,打算安心午休。等进了东厢,她才发现屋中陈设竟和居家无异,博物架、屏风、矮几、甚至棋盘,一个不差。看这样子,后院的厢房应当是给自己人住的,前面楼上的客房才是给外人住的。
陶晴换了身舒服的家常衣裳,又去了头上孤零零的白玉簪,才在美人靠上躺下,之所以不上床,是怕黎牧会进来。可美人靠上没有帷帐遮光,她总觉得有些刺眼,便拿了随身的丝帕盖在脸上,帕子很薄,实在起不到遮光的作用,姑且当做一种心理上的暗示就好了。
片刻之后,她脑子就变成了一锅浆糊,不知多久好似听到“吱呀”的开门声,因为乔青在屋里守着,她很安心,便又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乔青将她唤起来了。陶晴趁喝茶醒觉的功夫问:“刚刚可是少爷来过了?”
“是,他看您还在休息,便又出去了。”
陶晴点点头,念着上午马车上的那本未完的《周氏外史》,便让乔青去取了过来。
傍晚时,小厮进来道:“少爷说请少夫人先用晚饭,不必等他。”
陶晴愣愣,我本来打算等他了么?她又懒得挪窝,索性让人将饭菜送到厢房里来用。
两刻钟后,陶晴端起碗筷,果然要吃的爽快,还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
月上柳梢,陶晴终于将手上的野史给翻完了,想洗漱后关门休息了,才意识到“夫君”还在外面,于是起身,打算尽量含蓄婉转地探探关于睡觉这件事的安排,可后院竟然没人,她只好带着乔青往前面走。
可她刚走进前面的客栈,就见身穿褐色衣服的沈家下人,正提着一只野鸡过来,陶晴下意识就往旁边侧了侧身,却不想那鸡到了她跟前忽然就活了过来,拼命扑棱着翅膀。
“小姐当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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