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车子停下来了,陶晴还保持着发呆的姿势,只有眼珠子朝外转了转,这这地方还真有些别扭,看着应该是个挺不错的门店,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店牌子。
陶天已经下车了,两手抄兜,站在店门口的阶梯上,回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陶晴推开车门下来,然后“砰”的一声将车门甩了上去。那声音震的陶天牙都龇开了,他抬手捂着胸口嚷嚷:“好车如娇妻!你个小妮子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嫂子啊?”
陶晴脚下生风,一脚跨了三个台阶,就到了他跟前,翻了个白眼,十分嚣张地地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扭头进店里去了。
“ 谁叫咱是哥呢,应该的。”陶天在后面使劲咧了咧嘴嘴,当自我安慰,可心里怒火还是没有平息,于是又在后面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陶晴进去了,这才发现里面竟是个卖玉石首饰的地方,店里只有稀稀疏疏几个店员,各自手上还有事情在做,这样的感觉其实让人挺舒服的,不像商场里的那些,你一靠近柜台,售货员就恨不得贴上来,直接从你身上摸钱包。
陶晴沿着橱窗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里所有的玻璃橱窗竟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也就是说不用经过服务员,她自己就可以打开,将东西取出来。那就只有两个解释了:第一,这里都是不值钱的假货;第二,没人敢来这里偷。不过就看叫下踩的这些仿古瓷砖,陶晴就知道,解释只能是第二种了,那这里的东西绝对不便宜,那……嘿嘿……
陶晴扭头看了看跟上来的陶天,非常灿烂地对着他笑了笑。
陶天只觉得心口更疼了,不过还是跟了上来,皱着眉毛做慷慨状,“看上什么,别客气。”
陶晴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一个一个仔细地看。
陶天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要不买块玉吧。”完了又凑到她跟前,放低嗓音,“我去找人开个光,你看你现在的工作要常常‘灵魂出窍’,还是买块玉护一下的好。”
陶晴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和他拉开了三步远的距离,用行动表示“我不认识这人”。
她又往前走了十多步,就停了下来,因为旁边的橱窗里竟然满满的都是朱砂石,有些还带着白色纹路,红得忒好看了,教人转不开眼睛。
想当初因为到瑾瑜轩的朱砂石带不回来,自己还郁闷了好几天呢。如今又现成的在跟前,陶晴手快,立马挑了一粒大红色的拿了出来,用手指捏着翻来覆去地看。
赶上来的陶天见了,忙狗腿地凑上来,“妹妹,我们还是买块玉吧。”
陶后面跟着的那三个零,本来想放下的手又收了回来,“生日礼物就要这个吧。”
“朱砂石就是硫化汞,有毒的,戴这个不好。”
陶晴抬头盯着自家老哥。
最后,店员从陶天那张白金卡上刷走了1 0,某人脸上的表情如同割肉。
陶晴却没有配什么链子,只要了一根麻质的白色绳子,将那颗圆圆的小红点给穿了起来。
陶天在车上抱怨:“这么一点,还没花生米大呢,就一万八。”
陶晴白了他一眼。
某人边发动车子,边加了句:“还有毒……”
看他那嘴撅得都可以挂吊坠了,陶晴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捏着那朱砂石左看右看,说起来也怪,她一直觉得红色挺艳俗的,可眼前这么小小的一粒,衬着那白色麻质编绳,竟然也很好看……
朱砂啊……
她忽然怔住了,漫不经心地问:“老哥啊,说起来,我这几次任务碰到的人都有身上都有朱砂痣呢,你说巧不巧?”
“巧。”
看他承认得这么干脆,陶晴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继续:“他们都认出我来了,包括季泽,虽然他身上没有朱砂……”
“不是没有,只不过你当时没看到。”陶天两手掌着方向盘,两眼盯着前方,目不转睛,“他的长在后背靠左肩的位置,当时被老虎抓伤,留了很多血,遮住了。”
果然不是巧合!
陶晴的脸立即绷了起来,眼看着前方,不说话。
陶天也保持沉默,半天又笑了:“这事还真得回去好好说道说道。”
陶晴在心底龇了龇牙,这么多年了,自家老哥还是吃“冷暴力”这一套啊。
车子拐进陶晴住的小区,陶天驾轻就熟地驶进地下停车场,然后又从后座上拿了个手提袋,这才跟着陶晴进电梯。
陶晴进门后,直接朝客厅走,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某人交代。
陶天却熟门熟路地到了冰箱边上,然后从里面摸了瓶爽歪歪,插上吸管狠狠嘬了一口,脸上那满足陶醉的样子,让陶晴恨不得给他一脚!
他却不自觉,乐呵呵地凑过来,面对着自家妹妹坐在茶几上:“你这次回来怒气怎么大成这样?莫不是又动心了?要是你不在意,也不会主动杀到我那里了……”
陶晴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陶天两口将东西喝光了,又“呼噜呼噜”地吸了两下,确认是真没有了,才把控瓶子丢进垃圾桶,回来挨着自家妹妹坐下,叹了口气,“这事不是我不说,是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你非要知道,就再做最后一个任务吧,等你回来,我自然会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另外,做完这个,你就离职吧。”
陶晴挑挑眉毛:“离职?我不上班,你养我啊?”
陶天不以为然:“如果你愿意,就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