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送走了老哥,陶晴打算回房午睡,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多遍还是没能睡着,索性起来,怀珺正在外间看书,她走过去,在旁边坐下,也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怀珺听:“还有三天就中秋了,我竟不知,当真是不知日月了……”

怀珺看了她一眼,放下书,道:“想你不喜俗务,便让管家不要因此事扰你,是以你不知晓……”

“哦。”陶晴总觉得嗓子怪涩的,便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着,又问:“这几日,你可有什么事要忙?”

“无事。”怀珺开始打量她,总觉得她自从在马车上听到钟中秋临近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异样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不在封地又不与朝中大臣来往,眼下就看到好处了不是,正好可以免了那些个俗务,只在家中陪你。”

陶晴笑了,将手覆在他的手背手,可到底比不上怀珺的手大些,于是,她便只能握住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怀珺,你真好。”

他听闻这话,便将那只手翻过来,她的手便落在掌心里,他轻轻握了握,“这世上能叫我对他好的人实在太少,遇到了自然要格外的好些。”

这是情话么?他竟然如此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情话,陶晴忍不住笑了出来,完了,又敛住笑,一本正经地道:“是了……可你这样好,我总要报答你一番才不辜负了你的情意……”

怀珺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笑意,可嘴角却没有上扬,问:“你待如何报答我?”

这个一时还真没有想好,可就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我帮你束发可好?”

“好。”

陶晴转身去里间的妆台上取了把黄杨木的梳子过来,然后站在怀珺身后,将他头上的鸭卵青的簪子给取了,解开束发的锦缎,那一头的黑发顷刻便泻了下来,她砸吧砸吧嘴,在心里想着,古人就是的得天独厚,没有洗发水护发素,头发都能长成这样……

他的头发落在手里,凉凉的,有些重,很有质感,八月的阳光正好,照得屋里亮堂堂的,这一头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便泛起了柔和的光,黑亮黑亮,陶晴由衷地赞道:“这一头黑发真好看。”

怀珺不解,问:“莫非还有人的头发不是黑色?”

确实有,染色染得让人看不下去,可她不会说,只是道:“可总有人黑得不够彻底,又不够亮,比不过你。”

因为质感实在太好了,她总舍不得放手,最后怀珺手上的一本闲书都翻完了,她还没有弄好……

陶晴赶紧解释:“马上就好。”

他却说:“你喜欢,多梳一会也无妨。”

陶晴将那支鸭卵青的玉簪重新别进他的发里,然后又在一旁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你不去照照?看我梳的可好?”

方才续了新茶,他早倒了一杯,在旁边冷着,如今正好拿过来,又用手指试了试杯壁的温度,才交到她手上:“你亲手束的,哪里会不好。”

晚上,陶晴洗了澡,正坐在妆台前,由落碧拿了块干爽的帕子擦拭水分,怀珺进来看到了,便走过来,结果罗比手上的帕子,道:“我来罢。”

落碧那小丫头直惊得两眼圆睁,不过须臾便恢复常色了,眼角里含着十分了然的笑意,赶紧的退了出去……

陶晴扭过身,仰起头看着他:“莫非是因为白日里我帮你束过发,特过来投桃报李?”

“不是。”怀珺往旁边错了错身子,站在她身后,道:“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陶晴复又坐正了,然后做了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动作,她抿着嘴,却笑得十分灿烂……

怀珺拿帕子覆在她的头上,抬手轻轻地按着,某人十分舒心,十分享受,问:“我看戏文里,夫妻情深的话,男子便会为女子描眉,你怎不帮我描眉?”

怀珺擦头发的手一顿,烛光里笑得很是温暖,“你的眉毛本就好看,不需人帮你描,唯一的一次机会还是今日一早扮作男装出门时,我却又错过了。”

陶晴看着眼前的镜子,可镜子里只能映出自己的头和怀珺胸前的衣襟,这样真好啊,教人窝心,只可惜两人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今已经时日无多了……时日无多,还真不是一个好词呢……

“怀珺,你这样好,倘若有一天要分开,我会舍不得,是很舍不得。”

他正用帕子比较干爽的地方捂着她的发梢,轻轻按着,听闻这话,笑笑:“若真有那一天,你不能跟这我,我定会去跟随你的,这样就不必分开了。”

陶晴转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身前,紧紧地不松开,说:“真好,我嫁的人是你,怀珺。”

就在这一刻,陶晴决定任务是要完成的,怀珺的话……也不能辜负了!她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是真的想要与怀珺长相厮守的,却没想到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是多么“不现实”的一件事……

三日后的酉时,陶晴被怀珺牵着,上了怿王府的马车,朝皇宫驶去,去赶赴一场鸿门宴。

等到了宫里的时候,西边的太阳正将这一座朱红墙琉璃瓦的宫城镀上一层灿金色,辉煌又瑰丽,让人觉得若当真能在此处无忧无虑地终老,着实不是坏事……

可在此处的话,又怎么可能无忧无虑呢?

等他们到达家宴的地方时,宫中的皇子妃嫔已来了不少,他们被人引到了预备好的坐席上,陶晴身后跟着贴身伺候的落碧落蓝两


状态提示:第99章 事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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