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落蓝落碧都没有在身后偷窥,便安心地将东西翻了个面,再次凑了上去,看到:妹啊,任务比恋爱要紧!
次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为了谈恋爱,就不做任务了?在丫眼里,我是那么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吗摔?!
落蓝看到她面上的表情,忙上前一步,柔声安慰:“小姐不要焦躁,将军和王爷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陶晴抬起眼皮看她:“你何时见我焦躁?”
“自从进了祠堂,小姐和平时便有些不太一样了,落蓝便想也许小姐住不惯宫里,又或许是舍不得和王爷分开,再者也可能是想念将军了……”
“你且去取张干净的帕子来。”陶晴看她转身离开,这才狠狠地深呼吸了两下,然后将那片药收好了,等落蓝折返回来,便问:“你可知从京师到怿王的封地要几日功夫?”
落蓝粗略算了算,道:“王爷的封地虽然富裕,可离京师到底有一千七百里的路程,加之路途颠簸起伏,若是过来一趟,即便是昼夜兼程,只怕也要三日两夜的功夫。”
陶晴点点头,如此说来,即便是信鸽先行,那怀珺要取的东西也定不能在婚礼前赶到了,眼下已是八月十七了,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开了口:“你且传信出去……”
落蓝站在一边等着下文,可自家主子偏偏停顿在这里,半天没有说话。
陶晴忽然觉得这段日子以来,也挺累的,于是她便起身,朝里间的榻上走去,想躺上去歇一歇。
落碧忙过来帮着整理床铺,落蓝在后面跟着,半天才仿若蚊蝇似的问了一句:“小姐,还要传信出去么?”
陶晴的步子顿住了,她转过身,挤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落蓝觉得这是小姐进府以来,最好看的一个笑了,可是眼神却空洞得很,半天才听到她说:“传信给王爷罢,若是可以,明日卯时在西庆门一见。”
这话无疑是留了余地的,若是可以便可一见,若是不可以,那就不见了罢……
可是她知道怀珺若是收到这个消息,定会前来……
陶晴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没有阖上,说起来,她也是个豁达的人,幼时父母亡故,她那时候就隐约地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让人沮丧,沮丧到想哭死算了……
比如怀珺的事情,她忽然想起曾经对季泽说过的那句话“心不动,则不痛”,果然,如果当初控制的好,那现在自己就不会这样了,可若是当真只有怀珺一个人入戏,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天色暗了,夜色浓了,月亮出来了,陶晴侧身躺在床上,看着月光下,窗棂的影子,从西边移到中间,又从中间移到东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间守着的落蓝掌着灯进来了,说是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卯时了。
陶晴将愣了愣神,悄悄将那片药含在嘴里,这才从床上做起来,自去桌前倒了杯水,将口中的药片吞下去,道:“那就梳洗罢。”
等最后一件纱衣罩上的时候,陶晴回身笑了笑,对落碧落蓝道:“我本在禁足中,若要去宫门口,他们必不会准,如此以来,这一路上的动静大约是小不了了,你们也无须担心,只要将我送至西庆门便可。”
落碧二人点头,表示记下了。
陶晴想了想,又嘱咐:“稍后,我若要做什么,你们也不必阻拦,好歹我是镇国将军的妹妹,他们能奈我何?”
两人又重重地点了点头,主仆三人这才开了门,趁着其他人尚未醒来,便从后门溜出去了。
事实证明,电视剧和骗人的,这宫里的侍卫其实并不那么草包,相反还很是聪明,而证据就是她们出门不到一刻钟,便被人给发现了……
陶晴赶紧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道具,一把祠堂里裁剪冥纸的裁纸刀,然后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不是故意刁难,而是本妃誓去西庆门不可,尔等若不放行,本妃也无话可说,只能血溅当场以明志。”
怿王妃损毁了太祖皇帝的画像,却只被罚禁足宫中,虽说明面上是皇上看怿王的面子,可这些侍卫也知道,真正教他们皇上顾虑的是手握兵权的镇国大将军。
且不说死不死的问题,就算这怿王妃受了伤,只怕她那护短的哥哥也会杀到皇上跟前讨要说法,那时候,被交出去顶黑锅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
等理清了这层弯弯绕,侍卫群立马以包围的姿势往后退,心中还一直庆幸,好在这怿王妃的刀子一直架着,也算是给他们找了个台阶下……
偌大的皇宫,那巡查的侍卫自然不会少了去,是以,等他们一路拖延着走到西庆门,那个包围圈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而收了消息的皇帝皇后正从寝宫出来,坐了步辇急急地赶过来……
陶晴将刀架在脖子上,十分悠闲,如今自己能照着前世的宣匀来一招故技重施,并且还成功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华纤凌并未将上辈子西庆门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的好姐姐,不然这皇后定会有所防范的。
至于华纤凌为什么没有说,那就更简单了,第一,多半是因为陶晴前些日子摆出的姿态,如果怿王娶妻,她就自请下堂回娘家,关键是这姐妹信了;第二,无论通过何种方式,只要华纤凌将此事坑的后果说出来,那她的好姐姐皇后大人是定不会帮忙的;第三,好吧,也许是因为陶天那货上次在西松观里准备的签文……
再看看眼下吧,已经到了西庆门,可宫门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