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久掂掂钱袋,走到床边的木柜前,发现钱匣不在外边,打开木柜门,里面堆着些衣物,翻了翻,柜子里没有钱匣,心付,婆娘把钱匣锁箱子里了?
大木箱的钥匙在女人身上,走到屋外,高喝一声,“大宝他娘,你来一下。”
大宝去厨房打热水,苟氏知道他两爷子回来了,兴冲冲地正往东厢房过来,每天晚上这个时候,是盘点一天盈利的时候,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你又把钱匣子锁到大箱子里?”王久在走廊上冲她嗔怪道。
苟氏扬扬一对高高的山眉,白净饱满的脸上,深深的八字纹法令线勾勒出喜悦的笑颜。
王久看着他女人,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如今,苟氏比原来收拾得从容多了,她生在青州城,算是有见识的妇人,只是前些年,他们手上太拮据,现在手上宽余了,这女人收拾出来,变得比原来多了几分好看的姿容,走路时,鼓鼓的胸脯似藏着一对欲蹦出来的兔子。
苟氏见男人虚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胸脯,冲他抛个温柔的媚眼,小声道,“瞧你这样子,也不怕让孩子们看见。”
夫妻俩进了屋,王久关上门,抱着她肉实的腰,在她胸上抓了一把,笑道:“明知道我们现在就回来了,还把钱匣子锁那么死?”
苟氏是个懂风情的女人,早年就是看上王久相貌堂堂,身材魁梧,才肯招他为婿,嗔他一眼,柔声道:“不是摆在床头的柜子上的吗?”
“你自己看。”王久放开她,以为她犯记心不好的毛病。
苟氏看一眼柜子上,空空的,愣了愣,难道我记错了?
想了想,苟氏确定自己没弄错,“我先前去厨房,专门把钱匣子拿出来放在柜上的。难道是钿儿调皮藏起来了?”
“爹,热水备好了。”大宝在屋外叫道。
苟氏打开门,伸头对外面道:“大宝,叫你妹妹进来,问她把钱匣子藏在哪了。”
王钿儿跟她娘一样,极爱钱,没事就数钱,弄金银首饰,有时苟氏不让她碰,她就抱着钱匣子到处藏。
“娘,我哪有藏过钱匣子?我们去厨房时,不是一起去的吗?你不是把钱匣子摆在床头柜上,等爹回来用的吗?”
钿儿嘟着嘴从后院走到东厢,还在外面就叫嚷开来。
“你又顽皮。”
苟氏嗔她一眼,拿着灯去她屋里,“我从你屋里找出来,要吃你皮子。”
“找就找。”钿儿理直气壮,她没藏就是没藏。
王久跟着苟氏走进隔壁女儿屋里,苟氏走到绣架前,上面倒了一滩湿湿的鸡毛和污物,吓一跳,“钿儿,你绣架上是什么?”
王久觉得没对劲,钿儿再顽皮,绝不会把这种鸡毛和鸡血往绣架上倒,眉头一皱,“下午家里来过外人?”
苟氏怔怔地看着绣架,想起先前被偷了只鸡,现在这些鸡毛,不正是那只大公鸡的毛吗?
钿儿进来,嘟着嘴委曲得很,往绣架上看一眼,吓得往王久身后一藏,拉着他的衣袖尖叫,“爹,有鸡毛和鸡血,黄鼠狼爬我屋里来了。”
“家里有黄鼠狼?”王久扬扬眉,越发觉得奇怪,明明这些鸡毛是湿的,黄鼠狼偷鸡,吃鸡前,要先把鸡洗一洗?
大宝听到钿儿的叫唤,拖着棍子进来,他长得跟他爹极象,身材也象,看着是个极壮实的男子了。声音粗粗地问,“哪有黄鼠儿狼?我来打。”
苟氏突然压低声音道,“莫不是有贼进来了?”
钿儿吓得身子抖了抖,小声地对爹和大哥说,“天黑时,我去看后院门关好没有,听到鸡窝有动响,过去一看,鸡食倒一地,木盆不见了,少了只大公鸡。娘说有黄鼠儿狼。”
王久背上冒个寒战,那一钱匣有好多碎银呢。一双精明的目光往女儿屋里四处搜寻。
大宝举着木棒,往床头的双折木屏风走去,小心往里看了看,没人,又拉开衣柜门,没人,再打开一口大木箱,没人,靠窗的桌子下也没人,又趴在地上,往床下看了看,起身向他爹摇摇头。
王久小声道,“家里肯家有贼来过!大宝,你跟我来,我们再去搜。钿儿跟你娘,拿根木棒在这守着,哪都别去。”
“不,我要去隔壁。”苟氏担心大木箱里的银子不在了。
一家人关好钿儿屋里的门窗,到了隔壁屋里,王久小心检查了一番,苟氏才打开大木箱检查了一下,向王久点点头,意思大木箱里的钱还在。
“你们在这守着。”
王久和大宝一人提根棍子,又检查了大宝的屋子,才往正房走去,自面儿不在后,他们还没搬屋子,如要藏人,只有四间正房,还有粮仓和面房。
父子俩小心地搜了一圈,又把后院的柴房,厨房,院子的角角落落都搜了一圈,没有发现人,也没有一点有人翻墙进来过的痕迹。
“肯定是家里来过极厉害的贼,杀了鸡才走了。那人一定会功夫,才可以不留一点痕迹。”
王久决定把屋里值钱的东西藏隐秘一点,即使那贼再来偷,也得费许多力,并发出巨大的声响。
王大宝拿了一把锄头来,两爷子抬开木箱,在地上的挖了个三尺深的坑,把木箱里的两个黑匣子埋在地下,又把木箱子放上去,吩咐女人和女儿,往后白天东厢不要离人。
往常王久和王大宝都是一起去净房洗澡,今晚两人轮流去洗,始终保持一人守在放有钱的屋里。
吃饭时,苟氏和钿儿把饭菜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