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心魔从欧冶子的记忆之树上折下了一根光秃秃的树枝,伸到背后给自己挠着痒痒,打了个哈欠道:“关于这件事,我要向你提出最严正的抗议,你故意装出一副对生化学一窍不通,不得不将玄骨战铠交给我来全权改造的模样,其实是故意设下陷阱,来试探我会不会动什么手脚吧?”
“其实,这段时间,你在生化学上的进步非常之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一无所知,而且在这间改造室中,也进行了大量的布置,就是为了等我原形毕露,对吧?”
“你太过分了。”
“我倒不是说,你不可以‘斩心魔’,只不过以咱们两个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是不是可以把斗法的层次稍稍提高一点,不要再玩这种侮辱彼此智慧的把戏?”
“在玄骨战铠上动手脚?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没品的心魔么?”
李耀:“好吧,我抱歉,是我误会你了,你是一只品格高尚,光明磊落的心魔,那你究竟为什么要帮我?”
血色心魔正色道:“当然是为了天元、血妖和飞星三界之间的世界和平……”
李耀:“下半句呢?”
血色心魔:“……以及,更辉煌的战争!”
李耀:“什么意思?”
血色心魔微笑:“血妖界和天元界,不过是星海边陲的两个贫瘠小界,就算加上一个飞星界,又算得了什么?你该不会以为,这种乡下地方的村民斗殴,就能满足我了吧?”
“是,我是可以干扰你,甚至在关键时候拖你的后腿,让血妖界和天元界之间爆发一场全面战争,打得两败俱伤,互相毁灭。”
“然后呢?”
“然后,等真人类帝国的远征军来到,天元、血妖、飞星三界,都会被雷霆镇压,化为齑粉,一丁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双方旗鼓相当的战争才好看,才能碰撞出最激烈的情感波动,如果一方毫无还手之力,瞬息间就被镇压,就像是一只蝼蚁被踩死,蝼蚁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而踩死它的人也没有半点儿快意和成就感,怎么可能产生强烈的杀戮之意?”
李耀愣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血色心魔笑眯眯道:“所以,就算我真的渴望一场战争,那也绝不会是天元、血妖、飞星三界之间的乡镇级战争,而是一场更加辉煌,更加壮阔,更加激荡,能点燃三千大千世界的宇宙大战!”
“参战一方,是真人类帝国;而另一方,则是由天元、血妖、飞星三界统一起来,再经过上百年高速发展之后的新联邦!”
“想想看,帝国和新联邦之间的宇宙大战,究竟能碰撞出多么惊心动魄的火花,能上演多么波澜壮阔的故事,能涌现出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枭雄和狗熊,能产生多么强烈的情感波动,多少嗜血、杀戮、背叛、忠诚、守护、绝望和希望!”
“这样的战争,简直是一顿丰富到极点的海陆大餐,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激动到发抖!”
“和这样的战争相比,天元和血妖之战,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咱们两个的目的是一样的,让天元、血妖和飞星三界尽快联合起来,让新联邦高速发展一百年,拼尽一切地壮大实力,或许才有一丁点资格,成为真人类帝国真正的对手吧?”
“毕竟,旗鼓相当的战争才好玩嘛!”
“看,我这么推心置腹,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李耀:“……混蛋!我更担心了好吗!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怪物!”
血色心魔撇撇嘴:“咱们两个,互为心魔,本来就是一枚铜板的两面,套句俗话来说,咱哥俩谁跟谁啊?你再装成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就没意思了吧?”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内心深处也一直在渴望着战争,渴望着惊心动魄的厮杀、千钧一发的拯救、万军从中一骑当千的爽快,是吧?”
“你和我一样嗜血,一样渴望杀戮,一样喜欢冒险和动荡,不喜欢一成不变的平静,枯燥乏味的世界,从法宝坟墓到今时今日,你从未改变,一直都是那头致命的秃鹫,对吧?”
“为什么,在从飞星界回归的时候,你没有跟随大部队一起,而是孤身一人穿越到了血妖界?”
“哦,你知道自己被血纹族感染,不愿意波及到旁人,宁愿自我牺牲!”
“多么好的理由,多么高尚的品格,多么伟大的情操,多么让人热泪盈眶的英雄!”
“只不过,你我都一清二楚,那是****,彻头彻头的谎言!”
“你只是在潜意识深处,渴望更激烈的厮杀,更凶险的战斗,更惊心动魄的冒险,更不愿意受到半点规则和法度的约束罢了!”
“你在潜意识里知道,一旦跟随大部队回到了天元界,你就会处在重重规则的约束之下,成为庞大修真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最多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法宝单元。”
“天元修真网是怎么说的来着?修真,也要讲基本法嘛!”
“无论在天元还是飞星界,即便元婴老怪,也不可能彻底随心所欲的,即便是战斗,也将处于某种规则的束缚和调度之下,如果联邦政府交给你某个你并不喜欢的任务,难道你还会拒绝么?”
“所以,你才会选择血妖界。”
“在这里,你就是自己唯一的主宰,你不会受到半点儿规则和法度的左右,你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大杀特杀!”
“归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