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听到程华吱吱唔唔说的那几句话,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他对罗庆打了个手势,说道,“去把小丁叫进来,让他进来记录口供。”
程华心头一颤,不敢再多说什么废话,只是打定主意老老实实的配合侯爷问话,将功赎罪,取得侯爷的宽恕。
王浩宇喝了口茶,转头看向宝宝,宝宝略微思索了一下,微微颔首。王浩宇遂平静地说道,“程华,你将那天晚上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明白,不得有半点遗漏。”
程华低着头,慢慢的交代自己私自脱班那晚所发生的事情:那天酉时,他率领组里的十名士兵,起初一直沿着规定的巡逻路线在京州城南的大街小巷巡逻。只是巡逻到“月坊街”街口时,发生了一件意外。一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不知怎么的翻到在街路上,车上载着的一些蔬菜、瓜果等等商品撒了一地都是。阻断了他们前行的道路。程华本打算不予理会,带着士兵从旁边穿插过去。却被马车旁边站立的一名丫鬟给拉住了。那名丫鬟指着身旁站立的一位老者言道,这位是瑞王府的管家,奴婢是瑞王妃的贴身丫鬟。……这车物品是瑞王府在外购置,准备运送回府邸的。刚才为了避让行人,不慎撞在墙上翻倒。车上的物品撒了一地,眼看着天要黑了,请诸位军士看在王爷的份上,帮他们把东西收拾好。那位老者也再三保证,……日后王爷回来,他定会在王爷面前为众人美言,也为程华讨个好前程……。当时那位老者还将程华的名字留下,说是以后定会有重谢……。
程华说道,他们帮瑞王府把散落地上的物品收拾妥当,正要告辞。却被那老者和丫鬟拽住了衣裳。两人死活要拉着要请诸位军士去酒楼喝酒。程华再三推辞,言道:执行军务期间,不能擅离职守,否则将会被军法处置。那丫鬟却笑着说道,“不过是耽误点时间,哪会那么严重。难道我们瑞王府的面子就不好使吗?只要你们回去,向长官说明一下,是我们瑞王府请你们喝酒,量你们长官也不会处罚你们……。”
王浩宇微微偏了偏身子,冲着地上跪着的程华咧了下嘴,牙齿白森森的象只狼,他沉声问道,“于是,你没有完成当天的巡逻任务,就带着自己的那一组士兵去了酒楼喝酒玩耍?”他重重的在桌案上一击,厉声喝道,“为什么事后一直隐瞒不报?若不是今日查到你,你还准备隐瞒到几时?”
程华低下了头,承认了这个事实。他此刻心里懊悔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程华不住的叩头,额头上都是血迹斑斑。他哭喊道,“都是小的错………。小的当晚在酒楼出来,发现巡逻的时辰已过了大半,接近回营报到的时辰。……一时糊涂,以为不会被发现,便瞒下了……。谁知第二日便听闻城南发生了凶杀案。小的害怕被怀疑与凶杀案由牵连,更是不敢向上级禀报…….。小的错了,求侯爷饶恕小的……。”
宝宝拿起了茶杯,纤长的手指轻抚着杯口,冷冷地问道,“你还记得当晚瑞王府那个丫鬟和管家,以及车夫的容貌吗?”
“小的记得,烧成灰小的也能记得。”程华一听侯爷出言询问,立即擦了把眼泪,抽泣着回道。
随后提审的九名士兵所叙述的情况,大致与程华所述一致。宝宝通过对程华等十名军士的耐心询问,多次沟通。掌握出事当晚在“月坊街”出现的所谓瑞王府中人员的体貌特征等情况,对管家、丫鬟、车夫进行了准确的画像。程华等十名军士一致认为,护国侯画的人物像与当晚在街头出现的瑞王府人员特征相符合,尤其神态极为相象。
接着宝宝又将两名凶犯的画像拿出,让他们十人辨认,以往有无见过此两人。其中有一名士兵惊讶的指着其中一张画像叫道,“小的见过此人!他……他原也是我们禁军的一名校尉。叫什么名字……”他使劲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脸的为难神色,“……小的一时之间想不起了。……只是知道他大概是属于西营的。一年前因在军中与人斗殴,触犯军纪被除名。……小的前不久还听人说,他投靠了京州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家,给那户人家当护卫。”
“很好!”宝宝闻言大喜。他指着那名士兵,对王浩宇说道,“把他借给我用几天,抓到罪犯再还你。如何?”
王浩宇见宝宝眼中熠熠生辉,脸上全是愉快的笑意。不由的情绪好了许多。他目光炯炯地瞧着宝宝,大笑着说道,“侯爷但有吩咐,下官敢不从命?只要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谢谢大将军!”宝宝将茶杯放下,神情仍是淡淡的,只是抬眼看向那名士兵,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否愿意去抓凶犯?”
那名士兵笑逐颜开地说道,“小的叫张二牛。小的愿意为侯爷效劳。”这下子,他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若是他还能帮着侯爷将那凶犯抓住,说不定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就来了。
根据宝宝绘制的画像,刑部的捕快们在陆成垣的率领下,在京州城范围内进行了深入摸排,逐渐缩小了侦查范围,通过多名百姓辨认,准确的锁定了行凶杀人犯王大麻子和于狗子。
二月二十日戌时,经过一番精心部署,护国侯杜宝宝亲自率领侯府卫队、刑部捕快等一干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