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用力的拉扯自己的身体。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睛,却发觉眼前仍然一片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朦胧的意识似乎都找不到。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呼唤自己,却无法 听个真切。她想张嘴说话,却发觉自己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一如梦境中一般。晕眩的感觉更加严重。
身旁的喧嚷声音越来越大,吵的桑榆头愈加疼痛起来,“放过我吧,别吵了……”桑榆费尽力气的想发出声音,却不知怎的,只能发出些无意识的呻吟。她隐隐约约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围绕在心里,“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还没有醒过来吗?”一个冷厉男人的声音穿过桑榆朦胧的意识,清晰的传到大脑里。一种本能的恐惧让桑榆的心脏一阵紧缩。 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凌厉气息的身影来到桑榆的床边,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桑榆心中恐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
突然,桑榆被人猛地抓住手臂,从床上拖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冰凉的地上。 “疼……”桑榆口中逸出破碎的呻吟,痛得全身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没等桑榆身上的疼痛平息,就听见那男人一声厉喝陡然响起,“去拿盆冷水来浇醒这个x人!”
“是!”须臾,便有一桶冰冷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向桑榆。顿时,一股无法抵挡的寒意,直直的刺入桑榆的四肢百骸。“啊……..”突如其来的冷水刺激下,桑榆的意识渐渐被唤醒了。她清晰的发出了声音,用力张开双眼,比之先前来说,此时她的眼前多少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气力也逐渐的回到身体里。
滴……嗒……,滴……嗒……。冰凉的水滴顺着桑榆的头发,沿着她的脸庞淌下,全身的衣裳都被水浸透。“出了什么事?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桑榆怔仲地躺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亦是空洞无神。
满脸阴鸷的男子,伸手抓住桑榆的头发,狠狠的拽紧,迫使她的头被迫仰起。 还未容桑榆反应,只听两声清晰的巴掌声响,桑榆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两巴掌,白皙的小脸上刹时没了血色。那男人冷冷眯起眼睛,大手倏地一挥,将桑榆用力的往地上一甩,“你这个贱人,还不快醒来!” 挟着不可遏止的冷酷气息,令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打了一个战栗。
桑榆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碰到床脚上,这次的疼痛终于让她的神智完全清晰起来。 桑榆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这是醉春风,自己的屋子里……”此时桑榆的脑中尽管还是有些昏晕,但她看着房中这熟悉的布置,总算是清楚了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只是现下这种情景,若不好好想个由头搪塞过去,只怕自己少不得一顿皮肉之灾……。桑榆低垂着头,手捂住脸,眼眶里不住的往外淌着泪水,她低低地问道,“柳爷,奴家……做……错了什么事吗?”
被称为柳爷的男子嗓音冰寒似刀刃,步步逼近桑榆,一把钳住她纤细的臂膀,用力地彷佛要将她捏碎般。他俯□子,紧盯着桑榆的眼睛,语气凛冽而阴沉的问道,“你房里的客人去了哪里?你与他们在一起时都说了些什么?你可听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迫于那男子强劲的力道,桑榆不得不抬起头,看着那男子阴沉暴戾的眸光,桑榆不禁背脊一凉。“好痛……”桑榆忍不住痛叫出声,她语调哽咽地哭诉道,“奴家…….,奴家并无说过什么呀。今晚来的那几个客人,只是让奴家唱了两首曲子…….。叫了一些酒菜进屋。奴家陪着客人喝了两杯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眼睛就睁不开了……。柳爷若是不信,查问奴家房里侍候的丫头便是……。” 痛哭中,桑榆伏倒在地,做恳切状。
柳爷冷厉的眼神射向低垂着眼眸的桑榆,“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若是让我知道了,你有心隐瞒……。哼哼,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喂狗去!”
桑榆闻言心中一震,对上柳爷那双阴鸷无情的眼眸,背脊顿时凉透。“这个魔鬼!”一想到柳爷平日里使出的那些整治院里姑娘的狠毒手段, 桑榆的身子就恐惧的不断颤抖。她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唰唰的滚落下来,“ 奴家…….奴家怎敢欺瞒柳爷……,奴家真的什么也没有说过…….”
门外就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柳爷。”老x许翠莀扭着身子,走了进来,对着柳爷福了福身子,“奴家已经查问过了,那几个客人在桑榆房中确实待了不大的时辰……。酒菜里下了mí_yào…..。”
柳爷看着扭着身子走进屋的老x许翠莀,冷冷的问道,“都查问清楚了?”而阴鸷的目光却牢牢地盯着桑榆丝毫不放松,冷冽的黑眸闪着熠熠光亮。
“是的。”许翠莀莞尔一笑,瞟了伏在地上的桑榆一眼,盈盈走上前,扭着身子唤了一声那男子,“柳爷。”整个身子贴到他的身上,附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那男子听后,脸上一片铁青,目光森然地望着桑榆良久不语,那双黑眸中尽是阴鸷的光芒。让她如坐针毡般的不安。
桑榆本能地感觉到面前这个相貌堂堂,外表儒雅的柳爷隐隐透露出的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感觉。桑榆表现的更加卑谦,低眉垂目地伏地哭泣,嘴里不住的说着一些祈求饶命的话语。
柳爷似乎被桑榆的这种谦卑态度所迷惑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目中的阴森才渐渐散去。柳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