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六日晚上,天空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花,不大一会儿京州所有的建筑物上都覆盖了一层雪色透亮晶莹的反光,大街小巷上早已了无人影。突然,一队人马护卫着一辆马车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急匆匆的朝着京州北城门处疾驰而来。马蹄落在积雪的路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空荡荡得让人不安。
车队飞驰过大街到了北城门,地面微微抖动着。躲在城门楼里避风雪的守城门军士被从前方远处传来的阵阵闷响惊醒,沉重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他揉了揉眼睛,往声音传处使劲的睁大眼睛一瞧,发现了马车上悬挂着的瑞王府的标志。这名军士慌忙禀报守门官道,“统领,您快来瞧瞧吧,好像是瑞王府的人马朝着城门处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在城门处停留下来。骑着一匹青聪俊马,一身戎装将军领头骑士稍微收了一下缰绳,没有多话,手一扬亮出了蟠龙金牌。这是先皇去世时御赐给瑞王冷天聿的令牌,持此令者可调遣军队,握有生杀大权。
守门官一见盘龙金牌想都没想就打开了城门。一行人护卫着中间的那辆马车打马往北郊而去。守门军士瞧那行人马渐渐远去,看不见踪影,才赶紧的关上城门。缩回门房内用被子捂住自己身子驱除寒意。
马车在空荡无人的雪地上前行,车轮碾压着大地,咕噜噜的响。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雪光,枫州知州于军悄悄的瞧了一眼沉着脸依靠在车背的瑞王冷天聿,从得知护国侯不在侯府,且与楚州知州杜宝茗一起离开了府邸的那刻起,王爷就一直沉着脸,不发一语。
昨儿晚上,瑞王冷天聿一得知宝宝已经返回京州的消息,立刻赶赴护国侯府邸,欲第一时间见到自己思念已久的宝宝。却不承想,侯府的管家回禀,说是侯爷已经歇息了,不见外客。冷天聿气得刚想发怒,却被夏菡给好言劝住了。
夏菡悄悄的对瑞王言道,“……王爷海涵,侯爷极度疲乏,确实已然睡下了。此番出巡一路查访民情,护国侯在外受了不少磨难。先后遭遇奸人下毒、拦截,偷袭,性命险些不保。……这返回京州的路途之中,好一番的调养,身子才刚有了些起色,谁曾想,刚一回到京州却听得皇上欲为杜宝茗大人和陈梦平的女儿指婚,侯爷当时听了就脸色铁青,喷出了好大一口血,吓得府邸的一干人都慌了手脚。……好不容易哄着他喝了药睡下了。王爷若是此番定要将他惊醒了,只怕侯爷生起气来,连王爷都恼了呢…。王爷还是放宽了心回去歇息吧。明日侯爷醒了,夏菡一定会禀报此事的。”
对于宝宝的生活习惯,冷天聿自是十分清楚明了。宝宝的起床气向来非常大,他最烦的就是睡觉被人打扰,尤其是刚刚入睡时被人吵醒。那一刻,小家伙简直就会象头愤怒的小豹子一般,见谁都六亲不认,逮到谁就撕咬谁。冷天聿自是不打算惹恼了宝宝,更不打算当小豹子撕咬的猎物,所以也就只能同意夏菡的建议,无精打采的回了自家的府邸。
今日一下早朝,冷天聿又急急的坐着马车去了护国侯府,去的时候满心欢喜,“今日总算是能够见到小家伙了。”
可谁承想,刚一进入护国侯府邸,就撞见了从府邸里出来的大内总管秦公公。冷天聿眼见着这秦公公的心情不豫,神色黯淡,看起来愁眉苦脸,心事重重。不由得心中一紧,心底不知为何,开始觉得有些忐忑,他急忙上前问道,“秦公公,可是护国侯身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公公登时拉下了脸,蹙眉回道,“回禀王爷,奴才也不知道侯爷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侯爷不想见到任何访客。……据侯府的人私下对奴才说,侯爷得知皇上欲为杜宝茗大人与陈国公之女指婚之事,当场发了好大的脾气,气得晕了过去。这会大夫怕是还在急救……”
冷天聿一听急坏了,顾不得与秦公公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往侯府里闯了进去。没等他往后院里闯,就被夏菡挡住了,夏菡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见过王爷!”
冷天聿冷冷的扫视了夏菡一眼,别过脸去,一脸的不耐,“你家主子身子现在究竟如何了?快带本王进去见上一面!”
夏菡心里一跳,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的缓缓说道,“回王爷的话,侯爷今日受了刺激,情绪不宁。好不容易劝得他服了药躺下歇息。王爷若是这会进去怕是会惊醒了侯爷。”她偷眼看了看冷天聿的神色,忙又说道,“今儿里侯爷还念叨着,让奴才把给王爷带的礼物快点着人送去王府……”
“你说什么?你家主子还有礼物要送给本王?”冷天聿闻言一愣,眨了眨眼睛,“宝宝原来心里一直有着本王的存在呢。”他早就喜不自禁,笑容可掬的连声问道,“快带本王去看看,你家主子究竟送的什么礼物给本王。”
结果可想而知,瑞王冷天聿得意洋洋的捧着宝宝送给他的礼物,立马乖乖的离开了护国侯府,打道回府了。余下的一干朝中官员,眼见求见护国侯无望,也只能纷纷打道回府了。
下午瑞王冷天聿与枫州知州于军一起在自家府里的花园里闲逛散步,无意间发现王妃上官云凤带着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也在花园里闲逛。冷天聿眉头一皱,欲转身离去。却突然听见她们闲聊的内容居然与护国侯有关。冷天聿遂迅速的闪到了梅树后,准备且听一听她们嘴里能够说出什么话来。
只听见王妃上官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