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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桃妖1999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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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眉慌乱地说道:“姑娘,刚小雨滴说,我们老太爷在堰塘里挖藕哪!姑娘,那水得多凉啊,前几年有人挖藕得了风寒,挖藕得的几个钱还不够瞧病吃药的。姑娘,我们得劝劝才行!”又想到金穗不能出门,便出主意道:“姑娘,你写个字条,我拿给老太爷看,老太爷最心疼你,他一看说不得就回来了!”
珍眉着急忙慌地去搬砚台,够了纸笔放到炕桌上。
金穗呆愣愣的,只觉门口的帘子下摆摇摇晃晃,晃得她眼前发晕。
俄而,她回过神来,伸手压住珍眉冰凉的小手:“珍眉,莫慌,曹大夫昨儿的说我要多出去走动走动才能病好。我和你一起出去瞧瞧……”珍眉的手一向是热的,可见也是吓着了。
一片热热的晶莹充盈了她的眼。这里没有温室效应,冬天的温度零下,早上翠眉去洗衣裳回来还说堰塘里的冰结得有一步那么厚,那得多冷啊!
别人她不管,但是黄老爹不行。
珍眉呆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给金穗穿衣裳,手上边忙,口中边迟疑地道:“姑娘,你真的能出去了?”声音中夹杂了一丝欢喜。
金穗点点头,扭过头的瞬间眼角的泪甩出来,恰好滴落在珍眉的手背上。珍眉瞪大眼,自从黄秀才的葬礼过后,即使是吃最苦的药,她都没见金穗哭过,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得加快手上的动作,把翠眉的大衣找出来给金穗披上。
只要老太爷不挖藕了。姑娘便不会哭了吧?
两人来到大门口,门是从里面栓上的,门口有条缝,外面的人只要用两根手指夹着门栓扒拉就能拴上或者开门。可是她们两个个子太小,踮着脚也够不着门栓。
珍眉是个有经验的,搬了把矮凳子过来垫着,三下五除二就开了门,金穗一看南头的堰塘边上根本没人,就急切地问小雨滴:“我爷爷在哪个堰塘里挖藕?”
小雨滴正看着金穗发呆。
金穗整个人埋在厚厚的大衣里,只露出个巴掌大的小脸。可露出的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如夏日荷塘反射的波光,光洁的额头洁白如雪,只是过于消瘦破坏了这份美感。
珍眉见他双眼呆直地猛瞧金穗。直觉这样的目光没礼貌,便狠狠拽了他一把,声音变得严肃:“小雨滴!我们姑娘问你话呢!”丝毫没意识到这孩子不像她一样是黄家的奴才,没有义务回答金穗的问题。
不等小雨滴回答,珍眉拉起金穗的手扶着她迈过高高的门槛。口中道:“姑娘,你莫理他,他连半个字儿也不认得的!老太爷在西头的堰塘,我马上带你过去。”
她费劲地搬出小凳子,站在凳子上栓好门,因着她不会从门外将门栓栓到里面。只得从外面栓上。蹦下凳子的时候,珍眉觉得又刺激又害怕——翠眉姐姐回来准会打她。
她将小凳子靠在墙角,对不服气瞪着她的小雨滴诱哄而又温和地道:“今儿的有邻村的人到我们村里来。你在我们家门口坐着,莫让他们偷了我们家的东西。哪,这些炒南瓜子都给你吃!要是等我回来瞧不见你,下回我再也不给你吃的了!”
小雨滴立马乖乖地点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板凳上。两眼放光地望着珍眉腰间的小荷包。
珍眉将整只荷包里的零嘴全倒在小雨滴手心里,地上掉了两颗南瓜子。他慌忙伸手去捡,却忘了手里还捧着更多的南瓜子,顿时南瓜子撒了一地。小孩瘪着嘴蹲下来一边捡起来往嘴里塞,一边将衣摆捧成个兜装零嘴。
珍眉瞧了两眼,便拉着突然间心酸无比的金穗去了村子西头寻黄老爹。
双庙村每年冬天挖藕都吸引过来好多人看热闹,有不怕冻的还给秦四郎和秦锥家帮忙挖藕挣工钱。
金穗远远便望见黑压压的一片人或立或蹲在堰塘边上,堰塘里起了冰,满堰一片冰白的单色调,那白色反射的光太强烈,刺激得金穗微微闭眼。
看见珍眉的身影,许久没与珍眉一起玩耍的小雨点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一看果真是珍眉,半讽半笑地喊道:“珍眉,你咋出来玩啦?我们还以为你要和你们姑娘一样坐绣楼再也不出来玩耍了呢!”
说着,绕着珍眉和金穗跑了两圈,脚下明明是棉布鞋,却像穿了溜冰鞋一样有种飞舞的速度感。
金穗瞧了他两眼,小心避开脚下的冰,一步一步又平稳又着急地往堰塘边上走,脖子伸长了张望着,希冀能在人群里看到黄老爹的身影,祈祷黄老爹不在堰塘泥里挖藕。
黄老爹前些日子跟人打架受了伤,他自己只说脸上有伤,可谁知是不是把身上的伤瞒了下来?依他的性子很可能做出这种事。
身上还带着伤,怎么能在冰水里泡着?
金穗着急得不行,偏偏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步子迈得再大也走不快,脖子伸得再长也瞧不穿如树林一样的人群,丝毫看不见黄老爹的半片衣角。
珍眉拉着金穗疾走,还要照顾她的速度,听到小雨点的讽刺,斥道:“谁许你乱说话!我们姑娘咋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你有空了还不如回家去好好学习练字,将来不当睁眼瞎子才好。”
她严肃认真起来还真有点女师傅的风范。
小雨点比小雨滴和珍眉年纪都大些,因此听了珍眉的话很不高兴,拧着小眉头,注意到她身边的小姑娘,打量了两眼,啧啧叹了两声,问道:“你手里的小娘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