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叔说了,国家要发展,社会要进步,肯定不会裹足不前,发展就得靠智慧靠才学,所以,多读书准错不了。
不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嘛,你许叔啊觉得这时间不远了!”
徐婶子小声地附耳在吴秋月耳畔说完,还不忘志得意满地看她。
吴秋月就给徐婶子竖大拇指,“我许叔不愧是能够做政委的人,就是透彻。”
丈夫被吴秋月夸,徐婶子与有荣焉。
“对了,我这边还有一套高中的课本跟复习题,都是我平日里积累出来的,如果枣花需要,可以让她过来拿。”
“唉好嘞!这孩子就喜欢窝在房间里读书,要是知道你给她那么一套好东西,估计能高兴的跳起来。”徐婶子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吴秋月回书房里去翻找出来,全都是高一高二的知识汇总。
现在许枣花就是抓紧的学习,怕是也难赶上今年恢复高考。
不过她发奋努力,明年的高考没准能参加。
“对了,你听说了没有,筒子楼那边的黄家,好像要嫁闺女呢。”
“嫁闺女?黄家?我怎么听说那家的闺女说话不太利索?”
筒子楼那边黄家的小姑娘,小时候高烧给烧成了哑巴,那小姑娘整天跟家里忙得跟驴一样,吃的却很少,面黄肌瘦。
今年都二十一岁了,也没听说有人上门提亲。
关键那姑娘又瘦又矮,还不会说话,这样的姑娘嫁出去怕是受折磨。
“谁说不是呢,可黄家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啊。”
吴秋月虽然来家属院没多久,也听说过黄家的事。
大儿子黄有德,在部队里是连长,回家探亲的时候娶了同村支书家的闺女。
能随军的时候,黄有德就带着媳妇儿过来了。
刚来是只能住在招待所,还是后来部队分配筒子楼的时候,黄有德分了个一室一厅三十平米的小房子。
谁能想到,黄有德媳妇儿怀孕的时候,黄妈竟然带着一儿一女来投奔大儿子,美其名曰是特意来照顾大儿媳妇。
之前罗氏还没走的时候,黄妈跟她走得特别近。
现在没了罗氏这个搅屎棍,黄妈才难得地安分下来。
谁知道才没几天又开始作妖。
据说是因为她小儿子在镇上跟一个姑娘认识,对方要求她小儿子入赘,而且还必须陪送嫁妆,黄妈哪儿肯让自己小儿子去入赘。
人家女方也说了,不入赘也行,不过黄家小儿子黄有粮必须得有个房子。
总不能小两口结婚后住到露天的地里。
别说女方不答应,就是黄妈,也肯委屈自己小儿子。
这不从入赘的嫁妆变成买房子。
镇上的房子哪儿能是那么容易买的,黄家这些年也没多少钱。
当年黄有德结婚可是给了村支书家二百块钱彩礼,还有一转一响。
当时把他们村都给轰动了,人家女方也不是苛责的,直接把嫁妆都带回来,还给陪送了嫁妆,所以黄妈想拿捏大儿媳根本没戏。
她一个当婆婆的,还没开口教训呢,大儿媳妇就会吹枕边风,顺便写信让她家里人跟黄爸谈谈。
然后,黄爸写信让黄妈赶紧带着孩子滚回乡下。
这就是个拿捏的循环,最后黄妈拿大儿媳妇没办法,更没办法从他们手里搂钱。
黄妈别提多憋屈。
这没办法找大儿媳妇讨要,就把目标转移到哑巴女儿身上。
用黄有粮的话说,养这么个赔钱货有什么用,不如趁着年轻拿来给他换媳妇儿。
这不,黄妈就把主意打到哑妹身上。
黄哑妹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小的时候嘴甜笑起来软萌萌得特别可爱。
自从变成哑巴,就成了家里的赔钱货,三年级就辍学回家跟着赚工分,因为不会说话村里的小孩子也排斥她。
后来她从山里跌下坡,把脑门上磕了道口子,村里人都觉得她是丧门星。
黄妈没办法这才把她给带出来。
当时选择果然没错,看看,这不就给她们家的有粮换彩礼钱了。
吴秋月纳闷,“那黄有德呢?知不知道他妈要拿妹妹的一辈子换彩礼?”
吴秋月想着,黄有德毕竟是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也算见识广阔,应该不会答应他妈换彩礼这事。
徐婶子一拍大腿,就接着道:“这都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黄有德只是个兄长,还是个手里没多少钱的兄长,你觉得他能救得了黄哑妹吗?”
吴秋月想了一下,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黄妈带着儿子女儿一起来投奔大儿子,那就是多养了三口人。
单凭黄有德一个人的津贴肯定没办法支撑,幸好黄有德的儿媳妇是个厉害角色,这才将黄有德的津贴拿捏得死死的,否则怕是全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不过她的容忍也已经到极限。
她嫁给黄有德,替他赡养父母是应该的,可不代表她也要养小姑子小叔子。
现在黄哑妹要被卖,她不支持也不反对。
反正都是他们黄家的家事,她一个外进来的儿媳妇了没资格管这些。
吴秋月叹口气,就是觉得黄哑妹这么嫁人太可惜了。
“婶子,你知道黄哑妹要嫁的那家是什么人吗?”吴秋月想着,对方如果全须全尾,怕是根本不可能娶黄哑妹,能娶她,又肯多给彩礼的,那必然是一些鳏夫或者没什么家人管的街溜子。
黄哑妹嫁过去怕是要难过了。
“听说是牛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