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离开皇宫,已经是中午时分,径自去了四方馆等着,没一会儿就见薛延陀的使节一行人回到了四方馆之中。
“扎古特勒,在下已经在此等待诸位已久了。”见了他们回去,夏鸿升主动迎了上前,说道。
“今日上午不见夏侯,原是来此等候了,扎古拜见夏侯。”扎古一行人给夏鸿升行了礼,然后又说道:“却不知夏侯今日为何不曾在鸿胪寺?”
夏鸿升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去打听事情去了。呵呵,今日上午却不知鸿胪寺的人如何说了?”
“今日正式开始了商议,鸿胪寺中就吵开了。倒不是在同我吵,却是商议之中鸿胪寺的人先自行吵了起来。”扎古笑了起来,说道:“果如夏侯所言,鸿胪寺自己的意见也不统一,似是之前并未统一过口风。”
“莒国公本是鸿胪寺卿,乃是鸿胪寺主官,如今莒国公被陛下派到了夏州迎接突厥的和亲使团,故而眼下这鸿胪寺里面是群龙无首,没了莒国公掌控大局,自然口径不一。”夏鸿升笑道:“不过,本侯倒是不辜负扎古特勒的一番心意,打听出来了些许消息来。”
“哦?!”扎古眼中一亮,却见夏鸿升只是笑,却缄口不提,于是立刻会意,说道:“正好中午,劳夏侯在此苦等一晌,且同去用过午饭,如何?”
“呵呵,那本侯就却之不恭了。”夏鸿升笑道。
众人坐到烟雨楼雅座,等上了果酒和小菜,扎古先给夏鸿升斟满了一杯,这才又问道:“却不知侯爷打听出来了何事?”
夏鸿升喝了一口冰凉的果酒,舒了口气,说道:“形势并不算太好,如今朝中支持同突厥和亲之人占了优势,陛下已然被说的有些动摇了。不过,却并没有说定接不接受薛延陀的归附。虽说我此次负责商谈一事,不过实际上却只是从旁协助,鸿胪寺的人才是主要。眼下,扎古特勒还是暂且莫慌,听听鸿胪寺的人提出来的条件,再说。”
“鸿胪寺提出的条件?”扎古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日他们刚开始还商谈的好好的,期间谈着谈着他们却自行吵了起来,却并未提出什么条件来。”
夏鸿升听了扎古的话,很是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今日上午未到鸿胪寺,为的就是这件事情。其实这条件又何尝是鸿胪寺的人能决定的?还不是看朝廷的意思?而陛下能商议此事者,无非三省之公,及一众心腹耳。本侯也算是有些门路,今日上午总算是打听出来了些许消息来。若想要大唐接受薛延陀的归附,让大唐认可薛延陀乃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非是突厥附庸,并以宗主国之身份保护薛延陀的话,所贡之物至少要多余突厥和亲使团的礼物。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一点,还请扎古特勒心里面有个准备。恐怕,这就是朝中的大臣为了让陛下答应同突厥和亲,而故意窜唆陛下,要薛延陀至少拿出来比突厥和亲使团的聘礼还要多的纳贡之物,才答应薛延陀的请求。那不是个小数目,所以他们料定薛延陀拿不出来,故而以此为条件。”
“什么?!”扎古和其他的那几个使节顿时一脸吃惊。
“这个,前些时日偶从夏侯口中听到过突厥和亲使团的礼物,突厥使团带来的乃是牛羊各万头,良马千匹,并有经验丰富的养马人五百之众,另有奴仆千人,黄金珠宝无数……”另外一个使节记性挺好,惊问道。
夏鸿升点了点头:“不错,突厥带来的礼物就是这个数,乃是本侯在夏州亲自清点。”
“这……”那个使节张了张嘴,另外一人又道:“夏侯,薛延陀初立,突厥时刻虎视眈眈,又方才同颉利有所交战。牛羊共计万头,草原良马五百匹,貂皮五千张等等,这已经是薛延陀最大的诚意了,更多的,薛延陀实在是也拿不出来了啊!”
夏鸿升也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一拍桌子,说道:“对!薛延陀的处境本侯又何尝不知?只可恨总是有些人鼠目寸光,看不长远,只看到眼前之利!”
“夏侯莫恼,突厥如今势大,朝中难免有人心中惧怕,又或是平日里收了突厥的好处,自然要向着突厥说话。”扎古看上起却比另外那几个使节要淡定的多,摆了摆手,说道:“多谢夏侯珍贵的消息,扎古及薛延陀感激不尽。”
夏鸿升摇了摇头,说道:“扎古特勒放心,本侯也不是没有手段的人。方才透露给扎古特勒的是大唐的底线,等到鸿胪寺提出条件,定然要比这个还多,届时免不了一番讨价还价,扎古特勒如今知道了朝廷的底线,心中有数,当知道该怎么做。”
扎古神色一肃,起身来躬身下去给夏鸿升行了一礼,说道:“夏侯恩义,扎古及薛延陀没齿难忘!无论何时,夏侯都是扎古,是薛延陀尊贵的朋友!”
夏鸿升笑了笑,将他拉坐了回去,又说道:“我与扎古特勒一见如故,且也看不惯突厥那嚣张的模样,自然帮着薛延陀。扎古特勒放心去与鸿胪寺讨价还价便是,本侯暗中自会有所支持。”
“却不知道夏侯要如何做?但凡需要我等打点,只需言语一声,我等定然全力支持侯爷!”扎古一副很是同仇敌忾的样子说道。
夏鸿升笑了笑,说道:“我会尽力减少这个数字,若是不能减少,则会想办法让朝廷给薛延陀一些其他的好处,定能抵得上薛延陀纳的贡礼便是。”
扎古眼睛一眯:“听侯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