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知道戎狄敬重鹰,这一会儿也就明白了,可是还是有疑惑:
“她们为何要用鹰?明知如此会触怒神明,还有为何她们打不到牛羊肉?”
舞非烟翻白眼:
“陆英你也太好人了吧?关心这些做什么!总之她们触怒了神明害死了我整个部落还害得戎君和他母亲生离死别,这样的人看见一次杀一次!”
陆英总算是明白了,可是又摇摇头:
“可是娘娘你刚才说所有的人都被送给天神平息愤怒了?”
舞非烟摇头:
“不、我们以为是全部,可是其实我们可能遗漏了什么人。直到后来她出现在哥哥身边,才是真的害人不浅。”
“她?”
“她就是月族的女子,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人将她供出。而且她那日也恰好不在族中,那次之后天神再无惩罚我们也自然没有多想。可是就是她害得戎君在战场上,不能来件自己母亲最后一面。若非她求救于部落,戎君怎会在母亲重病之时离开部落。若不是为了救她娘,我父亲如何会去雪山打猎被狼王杀死,我的部落又如何会被瓦解蚕食?!”舞非烟说着,自己却带了哭腔,她一直是坚强的,但是翻开这些伤口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丝脆弱,但是因为带了恨意,却显得有些狠辣。
陆英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听见舞非烟继续说:
“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活着?多年之前我们将她逐出了漠北,怎么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她!原来是跑到了锦朝皇宫里面躲起来了!若是让我找到了她,还不早早就手刃仇敌来的痛快!”
虽然,戎君总是告诉她,这一切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但是,如何没有关系?!戎君母亲死之前喝的都是那女人煮的药,为什么偏偏那一天她就出事了?平日里那么无辜,其实早就算计好了吧?
陆英知道舞非烟生气,但是还是想了想说道:
“娘娘还是早些睡吧,折腾了半晌呢。”
舞非烟气着哪里睡得着,想了想说道:
“我去找冯莺去!”
“这么晚了冯嫔娘娘应该睡下了……”陆英想要阻止,却根本来不及。舞非烟已经出了门去。陆英倒是不担心舞非烟,她看了看地上的痕迹想了想方才舞非烟说的话,却突然想起来今晚天宴说过要来,怎么出了如此事情天宴竟然还不在。陆英担心但是又想着天宴到底是太后身边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便问了守宫的两个侍卫:
“今晚天宴姑姑可曾来过?”
侍卫摇头道了没有,陆英却不知道这两个侍卫是才换班上来的,怎么会知道这事情。陆英看见侍卫摇头以为他们是回答了没有,也就放心自己回太医院去了。
却没有看到,在人群渐渐散去的阴影里面,天宴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手染鲜血,脸色惨白地看着陆英离开的方向,眼里全部都是哀怨和悲伤。而她身后,早些时候给她摆渡的宫人、还有见过她的守卫,已经全数七窍流血死在了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