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想起来,忙着赔笑说道:
“倒是我糊涂了。娘娘来宫中日子虽然久,但是也不是后宫中人,是不知道春姑姑的。春姑姑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不过乃是先皇的乳母,乃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了,太后见着了她都还要给几分薄面,本来是该出宫养老的了,可是不知为何见到了太妃的时候说是和眼缘。也就留下来照顾了太妃。”
“这春姑姑,怕是已经年过花甲了吧?”
“怕是有了,雍颐宫平日里没人去的,娘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云起不明白,陆英今日里怎么是揪着太妃的事情不放。
陆英心里更是奇怪——太妃这么普通一个人,为何会得到如此多的照顾。陆英虽然还想着要看,不过觉得也要云起和笙歌一起陪着不好,心里计较着等云起笙歌去睡了,自己再偷偷爬起来看书。于是就告诉云起自己要睡了,云起服侍着陆英睡下了,笙歌也在外面候着。等他们都走了以后。陆英自己一个人悄悄起来,点燃了一盏小灯,然后重新看了那些书卷。
这会儿,陆英却发现那些书卷不一样了——在明亮的光下,那些字迹乃是草草的写就,但是却还是清晰。此刻在昏暗灯光下,竟然是有些模糊,看着有重影,方才看着的字迹有些就不像是那么回事的,比如说一个“江”字看着着实像是“漠”。然而如此多的变化陆英相信绝对不是自己眼花了。陆英不明白,于是拿了书页对着烛光看了一眼。这才惊讶地发现那书页若是对着光,光影从书页后透过来,那些本来潦草的字迹会被覆盖上了另一重阴影,然后就会显现出来一些工整的字迹,原来书页之中还有玄机,藏着夹页,陆英慌忙重新打开来看,这才发现了沈子安想要告诉自己的东西:
“太妃王氏,讳秋微,漠楠人士,家中累世为将,戍边关,有高功。皇室恐其边乱死起,以官爵加封、解兵权,迁两支入中原江南,称为江南望族。移一支入蜀中,赐姓为冕。仅留一脉驻守边关,命父改之,父虽依言所记。但留此书予后人耳。”
陆英一惊,原来沈子安是将沈家私藏的史书偷偷给了自己,而且还是这等惊天的秘密——原来太妃不是江南人士,而是北地之人,还是边关名将的女儿。那么就算太妃是真的性子安静不争宠,她的母家也是绝对不容小觑的。所以先皇就先对太妃下手了,那个孩子也是不能够被生下来的,皇长子若是这等功勋之家出来的人,肯定会被外戚干政。
那现在就是春姑姑的事情,陆英不能够明白了,还有陈答应就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被威胁。陆英看着那些书,倒是没有意识到时间,不过看着看着有些困了自己也就趴在了桌边。
待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了床上,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了床边有一个人,陆英一惊,突然坐起来,然后才发现坐在床边的人一身明黄,竟然是凌宣毅——
“舍得醒过来了?”凌宣毅一边看着手里的奏折,一边头也不回地问。
不过陆英看见了他微微翘起的嘴角,陆英无可奈何地说:
“什么时候了?”
“还早,若是你再多睡一个时辰,朕就要去上早朝了。”凌宣毅笑眯眯地转头来说道。
“怎么来了?”陆英偏着头看着凌宣毅,有些不解,“还有,我怎么到床上来了,我记得我看书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当然是皇上将娘娘您抱回去的呢,昨个晚上皇上来了,看你屋里灯亮着,想着娘娘你怕是没睡,怎么进屋看见你睡在桌边。于是就问了云起姑姑,说您怎么这么用功呢。”旁边伺候伶牙俐齿的星空立马回答。
“你昨晚来的?”陆英惊讶,“不是让你去看看陈答应么?”
“朕去看过了啊,然后才来了你这里的,”凌宣毅无辜地耸了耸肩,还一副炫耀的样子,“你让我去看我还不去么?”
“娘娘起来了?”云起这个时候端着洗漱用的水进来了,看见陆英坐起来了,也就笑着走过来,看着陆英又爱又有几分气。“娘娘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身子,夜深的时候便不要看了,平日里时间可多呢。”
陆英点点头,然后起来,直接就那样光着脚走了下去,才没有走几步就被凌宣毅拉住:
“怎么不穿鞋,小心着凉。”
陆英看着旁边的星空和云起都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着他们两个人,陆英也有了几分窘迫。这才转头回去坐在床边想要穿鞋,凌宣毅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直接将陆英拉进了怀里,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一边,然后帮陆英穿起鞋来了。
“皇上你……”陆英不由得嗔了一句。
凌宣毅不觉得怎么样,反正眼前的人是他最爱的女子,管别人怎么看呢,他是在宠爱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反正帮顾筱君做什么他都自得其乐。现在是陆英也不怎样,于是自顾自地帮陆英穿起鞋子来,笑着说:
“好啦。别成日里就给朕穿着一套素衣跑来跑去。昨日里母后都给朕说了,说你怎么都不好好打扮自己。”
陆英一愣,然后心说太后怎么不当着自己的面说还去告状凌宣毅,于是陆英白眼说道:
“反正我再怎么打扮都这个样子,你要是嫌弃你去找好看的去。”
“怎敢?凌宣毅笑了笑,然后拉着陆英起来。交给云起去打扮,自己来到了外头等着和陆英一起用膳。
陆英还没有来得及回嘴,旁边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