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空荡荡的，陈亦然定了定神，推开眼前的门，化妆间里除了罗菲菲，再没有其他人。
“菲菲，警局的人走了吗？”
“嗯。”罗菲菲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望着镜子里的陈亦然，“亦然，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陈亦然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恨李跃？”
“提这个做什么，已经过去了。”陈亦然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僵硬。
“根本不是这样，其实你一直在恨我们，对不对？”罗菲菲走过去面对陈亦然，有些激动，“你明明知道，当初我并不是真心要跟你交往，爱情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你每次在大家面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工作伙伴，而你却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亦然的表情变得很恐怖，像是露出了本性。
“我只是要告诉你，李跃关心我，从来都很在乎我的感受，不管有没有李跃，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一定要恨我们，那是你的问题……”
“你说什么！”李跃突然掐住罗菲菲的脖子，大声吼道，“罗菲菲，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罗菲菲痛苦地被李跃按在化妆台上，紧咬着下唇，一副坚定的模样。
这时躲在厚厚的窗帘里的秦方受不了了，压低声音问：“我说存，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再不动手人都快被掐死了。”
“我们现在出去，岂不是功亏一篑。”朴存熙很淡定。
一个工作人员捅了捅秦方的胳肢窝，小声问：“我说警察同志，这小年轻让我们躲起来是什么意思，又让菲菲演戏，真是搞不懂啊。”
“别说话，听他的。”秦方怕痒，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
被骂的人讪讪地缩回脖子，又看了看另一边挤成一排的几个人，摇了摇头，反正他是搞不懂，还是乖乖看这出所谓的好戏吧。
“罗菲菲，你竟然这样对我，我还以为没有李跃你就能安安心心跟着我，没想到……”陈亦然狠狠掐住罗菲菲的脖子，眼里是无法抑制的怒气，“如果你这样想，那我杀了李跃还有什么用！”
化妆间里瞬间就安静下来，气氛慢慢变得诡异，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你……你刚才说什么……”罗菲菲的嘴唇颤抖不已，眼里满是惊愕和恐惧。
“我……”陈亦然失神地松开罗菲菲的脖子，刚才还像恶魔般暴戾的他，突然惊得像全身触电。
“你说你杀了李跃？怎么会这样……是你、是你杀了李跃！”罗菲菲语无伦次，瘫倒在化妆台旁边的椅子上。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啪啪”声，朴存熙一脸微笑地拍着手撩开窗帘，紧接着，刚才还挤成一排的工作人员都一一走了出来，带着满脸的失望和惊愕。
“亦然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哎……”这里面还包括上了年纪的团长。
“这样不就好了嘛，主动承认错误的孩子才是好孩子，”朴存熙摊开手，一脸失落，“只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警察叔叔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是你！是你设计我，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陈亦然像发狂的狮子一样扑过来，还好被冲进门的几个警员从后面架住。
“他说什么呢？”朴存熙一脸委屈地转过头盯着秦方。
话说曾经也有人用某七个字形容过朴存熙，那就是韩夜弦夜大少，不过现在“卑鄙无耻的小人”从陈亦然口中说出来，却把朴存熙刺激得不轻。
化妆室里的工作人员掉了一头黑线，这小年轻确实很有本事，但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总觉得相当不搭调。
“消消气消消气。”秦方帮朴存熙顺顺毛，然后自顾自坐在椅子上摆出大爷姿势，“好吧，进入正题，现在开始交代你的犯罪经过。”
“哼，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有什么证据？”陈亦然故意装作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嘿你这小子——”秦方举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陈先生，刚才你是去洗手间了？”朴存熙仍然万年微笑。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去洗手间的权利都没有，笑话。”陈亦然的性子变得很横。
“nono，说谎的孩子鼻子会长长哦，让我来帮你回答，刚才你出去找一样东西。”朴存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玻璃管的密封袋，玻璃管内部还沾着一些无色液体，“你一定很熟悉，因为就在案发当天，你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