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安静无声，远远就能看见有一个身影倚在墙壁上。
旁边的一扇病房门打开了，另一个身影又出现。
两个人的距离明明不超过五公分，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人好像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存在。
关门、转身、走人，白羽的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离这么近还被忽视，韩夜弦总算忍不住了。
“我先说好，我可不是来当说客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能表明就是说客了，虽然很不可思议。
白羽停下了，对韩夜弦的态度他没有不耐烦，但也没有很想听。
“我听圣说，白旭程在二十年前就开始秘密进行毒品交易，你的母亲就是在一场交易中作为交易品牺牲的，白旭程从你五岁起就教你狙击，教你射击，把那只短枪给你，完全是为了将你培养成一个杀手，等你成年后变相地让你为他做事，你是他的独子，对他又那么忠心耿耿，他当然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让他放心的人了。”
“这也是你们的推测？”
“这是他的口供。”
白羽的背影僵住了，冷若冰霜的脸有了明显的变化。
“白旭程那个人，简直心狠手辣到了一种境界，我也不知道朴存熙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让他心甘情愿吐出真话，如果你不信的话，完全可以去首尔警局，那里应该有你想看的东西。”
韩夜弦绝对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而任何跟朴存熙有关的事，统统都被他认为是闲事。
但今天他的态度，说的这些话，莫名多了点可信度。
良久后，白羽终于转过身。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说过了，我不是说客，也没有替谁辩解，只是有必要给不明真相的人解释，这是我的工作。”
“只是因为这样？”
“否则还怎样？”
韩夜弦不以为意，对白羽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下一刻，他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喂，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韩夜弦怒瞪。
白羽盯着韩夜弦的眼睛，虽然冷冷淡淡，但总感觉有一层别的意思。
“还有话要说吗？”
“没了。”
“我还要去接因贝，先走了。”
“等等，那什么……”
白羽停在原地，等韩夜弦酝酿了半天，总算等到一句话——
“虽然朴存熙皮厚经得起打击，但你也别太过分了，那家伙跟你，有斩不断的羁绊。”
“和他有羁绊的人，应该是你。”
应该说，这三个人的羁绊，从十二年前就开始了。
“你介意有人偷听我们说话吗？”白羽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
“偷听？”韩夜弦挑眉。
顺着白羽的视线望去，走廊尽头果然露出一个脑袋。
因为侧着头，只用一只耳朵听别人说话，所以此时这个偷听的人，貌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冉希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她只是怕又像上次韩夜弦和朴存熙在病房里打架那样，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才跟上来看看。
然后，就顺便躲在这里偷听了。
走廊上很安静，韩夜弦和白羽的声音即使不大声，也能隐隐约约听清了。
“怎么不说话了呢……”冉希嘟囔着转过头。
不过，这么一转头可把她吓了个半死。
因为白羽，就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