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华仲景忽然间冷喝一声,让现场气氛顿时一冷,庞发喜低着头不敢再说话。/p
“我必须要说实话,尽管以银针暂时控制了状况,但并不代表彻底脱离了危险,更不代表恢复了正常。”华仲景不慌不忙说道。/p
庞发喜感觉脸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还是最崇拜的人下的手,十分难堪。/p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华仲景要跟叶峰的说法一致,比起刚才危机的状况,病者确实好多了,后续的医治,病者不可能遭遇任何危险。/p
心里不管怎么想,嘴上都不敢说,更不敢与华仲景对峙。/p
“华先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相公,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没有他!”女人连忙祈求道。/p
“他身体出现状况持续多长时间了?”华仲景开口问道。/p
他不可能为了面子,就否定病者还存在潜在威胁状况,就像叶峰所说的一样,只是暂时解决了表面的状况,想根治谈何容易。/p
“有大半年的时间。他时常说胸口闷,喘不上气来……”女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回答道。/p
本以为丈夫这样躲过一劫,却没想到状况比想象当中要严重,看华仲景严肃的样子,她心里更加害怕。/p
“有这样的不舒服状况,为何不早点来?”华仲景皱了皱眉头,拿起病者的手继续搭脉,言语间有几分责备。/p
“他不肯来,说自己没问题,因为只是偶然情况,我也就没在意。华神医,我相公的情况很糟糕吗?”女人怯生生的问道。/p
以前丈夫偶然也有不舒服,但后来都好了,还以为这次跟以前都一样,要是知道严重的话,自然早就来就医。/p
乡下山村从来都是这样,不是大病极少就医,不影响到日常行动,谁会在药上浪费钱?/p
通常都是感觉严重,或者是病发了,才往医者这里送。/p
“非常糟糕。若是及早来,或许不至于演变成这样的状况。”华仲景用手按了按病者的心脏的位置,病者身体微微抽搐,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面可能淤血,十分棘手。”/p
“淤血?疏通出来不就得了……”壮汉之一随口说道。/p
华仲景斜眼瞪了壮汉一眼,那壮汉被吓得不轻,连连摆手解释道:“我随便乱说,我随便乱说,您千万别介意。”/p
谁都知道得罪华仲景这样的医者会是什么后果,没有人能保证下一次会不会落到人家手里。/p
“淤血在心脏位置,怎么疏通?要是偏一点点,伤到心脏,那就直接死了?懂不懂?!”华仲景冷声说道。/p
淤血在两个位置最麻烦,一个是大脑,另外一个就是心脏,这两者都十分脆弱,一旦受到伤害便是不可逆的永久伤害,不同的是大脑还有可能傻不致命,但心脏就是绝对致命。/p
别的地方淤血,根本不用这么纠结,简单疏通一下就可以,这样的手术不是没有做过。/p
“对不起,对不起……”壮汉连连道歉。/p
“扑通!”/p
女人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华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相公,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p
“很遗憾,我无能为力!你可以去城里看看,或许那里的医者有办法,但别抱有太大的希望,这病就这样了……”华仲景缓缓收回手,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出判断。/p
他知道叶峰没有走,实际上他很想在其面前表现一把,让对方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水平,但遗憾的是遇到如此棘手的病例。/p
不是他不愿意尝试,实在是风险太大,他连一点把握都没有,强行出手就真的草菅人命。/p
一方面,他没有将话说死,给家属指了一条明路,但同时告诉家属不要有太大希望,因为真的十分严重。/p
除非有机会找到医道宗师,用某种特殊的手段,否则一般的医者只能拒绝。/p
“华神医,您是神医,您一定有办法。我求求您,我求求您,不管花费多少钱,我都愿意治。”女人开始磕头,声音带着嘶哑,如此宣判丈夫的死,她无法承受。/p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真的没有办法。你将他抬回去,想吃什么,就给他吃些什么。或许还能撑持一些时间。”华仲景摇了摇头,无奈说道。/p
“不,我相公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求求您,一定想办法,我给您磕头了。”女人说话带着哭腔,他无法接受昨天好好的人,今天就无药可救。/p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旁边的两个壮汉不停在劝说,但她好像置若罔闻一样,完全没有听到一样。/p
哭声渐渐引来了在旁边看病的人,这些人不敢擅自进来,从门外探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随着有人旁观,聚集过来的越来越多。/p
“你这样闹是没用的。若是有办法,我会尽力尝试,但实在是没有……”华仲景无奈到极点,这样的事情也会遇到,但像这家属完全听不进去话,也是极少数。/p
当然他并不怕多人来围观,医者并不是无所不能,并非每个人都有办法医治。/p
“她现在已经听不进去话,要不你们直接将她抬回去吧?”庞发喜对两个壮汉说道,他想要赶紧解决这一切,不想让事情闹大。/p
两个壮汉连忙摇了摇头,他们两个大男人抬着一个女人算什么,而且这女人还没有什么问题,况且病者还需要他们抬,总不能直接扔在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