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京兆府尹。”
安盛全尖锐的一声公鸭嗓子,一直都等候在大殿外面的王安仁心情激动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真是托王爷侯爷和徐公子的福气啊!不然自己这样的小官儿,说不定多久能见一次皇上呢!王安仁知道,自己见皇上的次数越多、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次数越多,未来自己升官的机会就越大。
“微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安仁缓慢地走进了大殿,恭敬地行了礼。
“起来吧,你来跟朕说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王安仁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跟曲靖康叙述了一遍,不过却按照曲澜修的吩咐,省去了其中曲澜修和凤倾城的部分,大肆宣扬了花满楼到底多么邪恶地贩卖人口、敛财藏奸,最后义正言辞地道:“皇上,微臣已经把李富贵那个qín_shòu扣押起来,并把花满楼贩卖人口的老大颜如玉关押了起来,听候皇上发落。”
王安仁此人倒也算是能说会道,简简单单的叙述就让曲靖康浓眉不展。现场原告被告以及证人都在此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曲靖康眼底波涛暗涌,对着王安仁道:“至于那个李富贵,你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花满楼这么不规矩的青楼,不好好做青楼竟然贩卖人口,马上给朕封了,把颜如玉斩了,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王安仁眼底浮现了一抹惊喜,高声答应下来:“微臣一定处理好此事!”
曲靖康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侍郎,道:“柳侍郎纵容亲戚,助纣为虐,在事情没有完全查清楚之前,就不要来上朝了。”
柳侍郎心里一惊,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曲靖康:“皇上,微臣跟那个李富贵并没有交集!微臣是冤枉的啊!”
曲靖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上来了几个带刀侍卫,直接把柳侍郎拉了出去。
曲澜铭一看现在的状况对自己极其不利,连忙站出来求情:“父皇,柳侍郎在朝中这么多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从来都没有犯过什么错误,今天的事情,说不定真的有误会。”
曲靖康目光冰冷地看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冷冷地道:“朕说了,先回家反省,事情查清楚了再回来上朝,太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曲澜铭咬了咬牙,躬身退下:“儿臣没有不满,全凭父皇处置。”
柳侍郎被人拖了下去,曲澜铭低着头,一双阴险的眼睛里尽是愤怒。
这几人,分明就是冲着他曲澜铭来的!
徐山川不就是为了报复自己的对他女儿不好么?哼,想借着徐凌受伤的这样一件事情把敲打自己,那这个老狐狸真是想了太多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弃凤饶雪的!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那就先退朝吧。”曲靖康疲惫地揉了揉后腰,淡淡地道。
诸位大臣也不再磨叽,一大早上的看了这么一处大戏,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徐将军竟然出来举报自己女婿的人,真是耐人寻味啊,难道真的像是市井之间传闻的那样,太子曲澜铭真的和凤家的二小姐凤饶雪勾搭起来了?徐将军才选择为自己的女儿出气?
“老师,您慢点儿。”
下朝之后,曲澜修和赵承轩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等了幼时教导自己的老师傅东山,小心地扶着他下楼。
傅东山曾经也教导过当今的皇上曲靖康,是有大学识大智慧的人,曲澜修对他十分地尊敬,就连素来放荡不羁的赵承轩,在他的面前都是规规矩矩,不敢放肆。
傅东山年岁已大,胡子头发都花白,脸上尽是皱纹,不过一双眼睛仍然是充满了智慧的光芒,看起来非常精神。
“端王不必如此担心,老夫自己能行。”
被四王爷和小侯爷如此恭敬地对待,傅东山看了看左右两个年轻人,一阵欣慰。
这两个学生总算是没有白教,如此地尊师,又想起了自己曾经教过的曲澜铭,傅东山心中不禁又感叹一声,有曲澜修这么好的君王人选放在这里,皇上为什么偏偏选了曲澜铭?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嫡长子吗?
“王爷在江南的事情老夫都听说了,无论是治理水患,还是治理瘟疫,抑或是在兴建学院发展教育这一块儿上,王爷做的都十分地好,老夫非常欣慰。”
傅东山由衷地夸奖了几句,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王爷往日都是收敛锋芒,为人低调,如今怎么会忽然这样光芒大放?”
曲澜修沉默了一下,道:“学生觉得,太过收敛锋芒也不好。”
“看来王爷最近变化不小。”傅东山暗自点了点头,道:“该怎么做,老夫相信你心中自有分寸。不过小侯爷,侯爷让你回来不是为成亲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又会混到青楼那种地方去?”
当年教过的几个人中,曲澜修最省心,赵承轩最费心,曲澜铭最糟心。傅东山不知道,最省心的学生怎么会跟最费心的学生成了好兄弟,不过这两个人性格互补,相互之间的情意到底是比皇家之间的情意真挚不少。
难道要他说自己就是不想成亲才故意出去鬼混让女方家里厌恶的?面对自己的兄弟,他能这么多,可是面对老师,他不敢。
于是赵承轩低下了头,一脸乖巧受训的模样,怎么也不开口。
傅东山也知道他不过是在反抗老侯爷的强权,叹了口气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