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云和流风不是在保护他吗?不如我们就把这两个人撤回来。”
凤倾城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
曲澜修做事向来稳重,是绝对不会考虑不周就动手的,他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道:“把他们两个人撤回来以后,楚二皇子的安危就没有了保障,如果到时候出国的那些使者真的派人杀了他,我们岂不是落人口实吗?”
凤倾城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王爷,我们之所以派人去保护楚端玉,并不是我们的职责,而是我们作为朋友,想尽一份自己的心力而已。”
接着他她又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觉得保护他是我们的责任,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但是转过头来一想,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呢?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真的只是一个炮灰的话,楚国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无论我们保护得如何周全,他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
凤倾城顿了一顿,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脸色也有些冰冷了起来:“但是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那些楚国的人说不定就杀不死他。事到如今,在我们没有拿定主意之前,就只能以这种方法来试探一下了!”
曲澜修听了凤倾城的解释,脸色有些动容。
其实他知道凤倾城说的没错。
自从楚端玉来到东辰国以来,就受到除了太子以外各种人的欢迎和优待,他们对这个柔弱无比的楚国二皇子十分的同情,对他也算是尊重,但是众人却都忘了,他毕竟只是一个敌国的质子而已。
当初楚端玉到底是如何打动了杨贵妃,让杨贵妃招他为去曲澜燕的夫君的,曲澜修和凤倾城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但是碍于那是杨贵妃的遗愿,他们也并没有反对。
曾经不可一世的燕公主子,也从最开始对楚端玉的抗拒,到了慢慢的依赖和依恋,再到最后,甚至愿意嫁给他来保他一命,这其中不过是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凤倾城和曲澜修都知道,单单是从这一点上来看,楚端玉就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
想到此处,曲澜修的心中有了一些不甘心,更有了了一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试一试他。”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他终于抬起了狭长的双眸,看着眼前这个,沉声道。
凤倾城的嘴角顿时勾起了一丝笑意。
其实,相比眼前这个男人,反倒是她,跟那个楚国二皇子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一些。
那个柔弱的让人心生好感的楚国二皇子从一开始就紧紧的盯上了端王府,最初的时候就开始对他们献殷勤,后来更是来到到府中求她帮忙。
出于医道上的责任,凤倾城出手帮了他,随后也对此人越来越有好感,但是最近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凤倾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却发现他们曾经多么头脑发热的相信过那样一个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让她这个素来心思很重的人对他完全不设防了?每次想到这一点,凤倾城就觉得浑身冰冷。
“你不要担心,我们终究会查出此人的真正来历。”
温暖的烛光之下,曲澜修握住了凤倾城的手,轻声安慰道。
凤倾城勉强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心中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京城的驿站之中。
“大皇子,二皇子的身边有两位高手,我们的人一过去就会被他们发现,所以暂时还是动不了手。”
楚安生脸色紧绷的走到了楚怀瑾的面前,皱眉禀告道。
“什么那个病秧子竟然还有人保护?”
楚怀瑾正在喝茶,听见这句话,顿时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一双利眸之中折射出了一阵阵的怒火。
他才是楚国的大皇子,那个病秧子不过是一个杂种而已,在楚国的时候他就让楚国的大臣对他信任不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把他送到东辰作为质子,却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一幕。
“这件事情三天之内必须有一个结果,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了。”
楚怀瑾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青瓷杯,几乎把那上好的瓷器碾碎。
楚安生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自己家大皇子,心中始终有些不忍:“大皇子,二皇子毕竟是您的亲弟弟……”
“怎么,连你都以为这些年以来是我在欺负他吗?”
惊见自己与身边人的话,楚怀瑾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的天气一样。
他是无上荣宠的大皇子,请智多谋,出手果断,但是却始终没有那个病秧子耀眼。
那个病秧子从小儿就没有了生母,是自己的母后把他养大可是他却狼心狗肺,想要谋夺自己的皇位,楚怀瑾怎么能够忍的了这一点?
所以他们才把他送入东城,同时也展开了一个准备和东辰为敌的计划,那就是收服天下,统一三国。
楚怀瑾早就愿意承认,自己早就在打算这件事情,他在任何人都不避讳自己的野心,可是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个柔弱可欺的弟弟,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的那样柔顺。
想到这么多年以来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楚怀瑾不禁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如果能够借机除掉他,并引起东辰的战争,才是最最完美的一石二鸟的计划。
这也是楚怀瑾为什么要求自己一定要跟着使者团来到盛京的原因。
楚安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头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