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海越发的坐不住了。
他看着桌子上的信件,脸色漆黑的,像是快要暴雨的天气。
桌子上放着的正是他在宫中安插的眼线所寄来的信。
心里面仔仔细细的写了这几天之内宫中发生的事情,包括李家姑娘和太皇太后在皇上的酒菜中下药,试图与皇上把生米煮成熟饭,包括皇后娘娘为何早产,自然也包括了太皇太后不惜与皇上和皇后娘娘闹翻,直接闯入冷宫把李灵秀带走的经过。
可是这其中并没任何的关于傅明珠为何会被打的信息。
傅东海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爆炸。
明珠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绝对不能这样坐视不管!
“啪”的一声,傅东海把手掌狠狠的拍在那封信上,对着自己在一边品茶的儿子道:“别干坐着了,跟我去趟李家!”
傅明新差点儿没一口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他放下茶盅,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爹,我们这个时候去李家有什么用,难道李侍郎还能帮我们些什么不成?”
傅东海冷下了,脸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训斥道:“李侍郎好歹是李灵秀的亲生父亲,李灵秀怎么也该往家中传些消息吧?”
这几日那个李姑娘在宫中浮浮沉沉,竟然混成了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这让傅东海都有些始料未及。
他派人去问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为何挨了打,傅明珠和翠枝都是一言不发,不可往外透露一个字,如今之计只有从李家打探消息才能了解宫中实情了!
所以,他带上了儿子和贵重的礼品,就往李侍郎的家中赶去。
李侍郎正在家玩刚买的鸟儿,正兴致勃勃的一声声,一次次的叫着那鸟说话。
“太皇太后吉祥!太皇太后吉祥!”
那鸟儿要翻来覆去叽叽喳喳,只会说这么一句,李侍郎却也玩儿的不亦乐乎。
傅东海带着自己的儿子,刚刚在李家下人的引领下走进了院子,看到这一幕,心头便是一咯噔。
看来李家是真的,决定走太皇太后的路子了!
这几天傅家格外消沉,李侍郎却分外得意,他笑意盈盈的过来跟傅东海拱手见了礼,客客气气地道:“太傅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寒舍来,真是让我李家蓬荜生辉!”
傅东海也客气的跟他寒暄了几句,两人才进入了花厅开始说正事。
“李兄,你也知道这些,这几天以来我女儿一直在宫中受苦,可是我却也打听不出来明珠为何挨打,这不,知道,您女儿最近可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不知道李兄有什么消息可以跟我给我指点迷津的吗?”
傅东海是个文人,平日里也总是附庸风雅,从来不屑于那些俗人为伍,但是你是狼,却是新任的礼部侍郎,也是个文人,跟他倒还有些话说,如今两人称兄道弟,倒也相得益彰。
李侍郎亲自给傅东海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傅兄这可不是难为我吗?我才来了京城多久,手里的眼线和消息来源无论如何也不能跟您相比?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
可是我家明珠挨打的时候,你女儿可是在旁边看着的!
傅东海皱了皱眉,差点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还有求于于人!
“李兄,你就不要客气了。如今谁不知道你女儿是太皇太后最为信任的人?太皇太后为什么打了明珠,她肯定是知道的,难道就没有给透点儿信儿出来?”
傅东海勉强撑着脸上的笑,客客气气地道。
李侍郎摇了摇头,无奈地道:“灵秀这个孩子,自打进了宫之后,性格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开始还往家中寄上封信,可是最近只是写了一封信,告诉我无论如何也要帮她伺候好太皇太后,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别的消息了。”
说完之后他又兴致勃勃地去逗弄那鸟儿,引得他不停的叽喳说话,蹦跳个不停。
看来,李家是铁了心要走太皇太后的路子了!
傅东海和傅明新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李兄,告辞。”
傅东海不再犹豫,起身告辞,李侍郎也起身相送。
离开了傅家上了回府的马车,傅东海终于把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他们李家算个什么玩意儿,如今竟然在我的面前作威作福。”
他脸色阴沉的骂了一句,隔着车窗却看见了外面的人来人往的街道。
傅明新无奈地看了一口气,随着傅东海的眼光向外看去,却眼前一亮,连忙指着人群中的一员道:“爹,你快看,那个穿蓝色锦袍的人,便是柳青岚!”
傅东海顺着他的手指往外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年轻的公子正扶着这一个中年女人在街上买东西。
傅东海的眉头皱的更紧。
这个柳青岚,他三番四次的派人去除掉他,却始终不能。如今柳青岚已经成了皇上钦点的翰林院士,再想要不要不动声色地除去他,趟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唯今之计,到底是慢慢寻找机会把柳青岚除去,或者是收归己用,傅东海还远远没有考虑好。
“爹,要不要我下去收拾他?”
傅明新却蠢蠢欲动,看那模样,分明是想扑下去找柳青岚大干一场。
“别胡闹了,当初让你好好对付这个人,你不看,如今他已经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样下去胡闹,只会让我们傅家沦为京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