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明月下,高大的身影抱着拓跋钦走进了自己的营帐。
把那昏睡过去的人放在自己的床上又叫了军医过来,曲澜枫才有机会好好地查看自己的伤口。
只见肩膀上那一块,深深的齿印,甚至还有些微微地往外有些触目惊心。
“将军......”
军医走了过来,担心地看着曲澜枫肩膀上的伤口,放下了医药箱,就要给曲澜枫看看。
曲澜枫却阻止了他:“我无妨,你先去给他看看吧。”
军医的动作停在半空,最终还是尴尬地走到了床边。
但是营帐里的几个人却脸色复杂地对视了一眼。
今天晚上将军的表现,让人不得不沉思啊。
将军虽然不是很喜欢军中那些有龙阳之好的人,可是却也从来都没有这样明令禁止过。在军中的日子都过的很苦,有些人几年都见不到老婆女人,有了冲动自然要想办法缓解的,兄弟之间相互帮个忙,也未尝不可,将军虽然从来都没有这样做过去,却也不会说不准。
今天晚上因为孙将军和这个拓跋贵族的事情,将军竟然动了怒,而且还直接赏了孙将军五十军棍,这种事情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很明显,眼前这个拓跋族的人并不是自愿,但是此人的地位到底是在这里放着,将军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战俘跟孙将军闹成这样啊......
军医在心中叹息着,却到了床边俯下身去查看拓跋钦身上的伤口。
拓跋钦的身材并不像是那些常年征战的人那样强壮,反倒是很清瘦,到底比一般女人也好不上多少。
军医不禁咂舌。
怪不得孙将军会对这个拓跋钦起了心思,只要是个压抑许久的男人,恐怕都会把拓跋钦当做女人看吧?
军医俯身去检查了拓跋钦身上的伤口,只见那被孙风抽打过的地方,衣衫开裂,皮开肉绽,鲜红的血肉翻涌出来,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这个孙风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些吧!
军医如是想着,又想去脱了他的衣服,查看下面是否也被侵犯了或者伤到了。
要知道,如果那种地方伤到了,很可能会引起高烧,到时候感染了就不好处理了!
但是就在军医的手触碰到了拓跋钦的时候,拓跋钦却忽然惊醒,直接推开了军医,自己往床里面缩去。
“滚开!”
沙哑的声音迟钝地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拓跋钦显然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警戒防备的状态,如同受惊的鹿般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别闹,不让军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等感染了会死人的!”
曲澜枫语气不善,扶了一把被拓跋钦推了一个踉跄的军医,眼神晦暗不明。
“不需要!”
拓跋钦的声音沙哑至极,眼中是一派颓败之气。
他竟然险些被人当女人给侵犯了!这是多大的侮辱!
拓跋钦接受不了,也面对不了这个事实。
更何况,他还是被自己杀父仇人从孙风的手中救下来的。
这也意味着,自己欠了这个男人一条命,和自己仅剩的尊严。
军医尴尬地笑了笑,对着曲澜枫摆了摆手,道:“将军,我无妨的。拓跋公子身上的伤也没有大碍,等我开些药涂抹一下就好了。”
曲澜枫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都是对拓跋钦的不满。
这个拓跋钦,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高傲地像一只孔雀,时刻都不肯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么?
如果说他拓跋钦是贵族,他曲澜枫何尝不是?如今却要在一个战俘面前伏低做小?
如此想着,曲澜枫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不满。
但是是自己手下的人做出来的错事,如果不是他发现的早,恐怕就要更加糟糕了,这样以来,曲澜枫便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拓跋钦了。
他从来都没有像是今天这般又是生气又是自责过。
虽然拓跋钦只是一个战俘,可是他如今的样子也足以让曲澜枫难受。
他已经错杀了拓跋钦的父亲了,如今......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便明显软了下来:“有劳您了。”
随后又对着拓跋钦道:“一会儿我让你帮你上药,你身上有伤,这些日子还是不要乱动了。”
拓跋钦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的鞋袜。
曲澜枫更加觉得心中烦闷不已,让人都各自散去后,他却留了下来。
走到床边把那发呆的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曲澜枫本来想把军医给的药给他涂抹上,却被拓跋钦一挥手,打翻在地。
曲澜枫听着那瓶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怒火也不禁烧到了眉毛。
他眉心的青筋一跳一跳,显然忍耐程度已经到了极限了。
拓跋钦抬起头,漠然地看着他,冷声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守在门口的士兵免不了听到里面的动静,可是彼此之间对视一眼,却也不敢进去。
他们家将军明显对那个蛮子很是不一样,他们这个时候闯进去,无疑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啊!
将军有脾气不会对着那个受伤的蛮族人发,却可以完全把他们当做出气筒!
几个人想到了还在挨军棍的孙将军,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原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曲澜枫气的想杀人。
自己好心好意地救了他,这个人却还要骂自己猫哭耗子假慈悲?
早知道事情的结局是这样,还不如就让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