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落了下来,笼罩了整个江南郡。
两个黑衣人身轻如燕,无声无息地行走在衙门的院墙之上,最后轻巧一番,落在了后面的院子里。
院子墙角那条拴着一条大狼狗,身高将近一米,站立起来恐怕要比人都高。那狼犬一双幽蓝的眼睛,凶狠的如同饿了多日的孤狼一般,此时见到两个从天而降的人,竟然出奇地没有叫出声,只是用前爪扒着脚下的松土,喉中有规则地呜呜叫着,威胁和攻击之意尽显。
曲澜修身体一崩,飞快地拔出了腰间匕首皱眉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暗淡的月光下像是吸收了光芒一般,铮亮地耀眼。
“嘘!”
凤倾城给了曲澜修一个眼神,示意曲澜修把匕首收起来。
曲澜修有些不悦,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睛中,除了害怕仿佛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把手中武器又放回了鞘中,曲澜修像是茫然无措般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院子里巡逻的家丁,仿佛看见了眼前亮了一下,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那光亮就已经消失了。
撑着灯笼的人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天,刚才那道寒光是闪电么?那岂不是快要下雨了?不行,得快点儿走,一会儿淋湿了可是没有人给钱治病。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这样的一条狼犬,比孤狼都要凶猛几分,恐怕一会儿叫起来,连整个院子的人都会发现。曲澜修的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想要问问凤倾城到底要干嘛,却见那条狼犬已经扑了过来。
曲澜修瞳孔一缩,闪身避开了那狼犬的攻击,那狼犬见一击不中,又把前爪压在地上,背部弓起,像是一张满弓一般,蓄力又要攻击。
旁边凤倾城露在外面的眼睛弯弯,染上了些笑意。
好了,玩了一下就算了,如果是因为逗一条狗而耽误了大事,那就不好了。
随手拿出了一个纸包,一片细白的粉末撒向了空中,凤倾城随即拉着曲澜修躲进了旁边的树林之中,眸中笑意不停。
曲澜修回头看了那条狼犬一眼,只见那闻到了粉末的狼犬已经倒在了地上,低声呜咽个不停。
与刚才的威胁不同,这次是无奈和乏力的呜咽。
“刚才为什么要耍我?”
即使再笨,此时也应该看出来刚才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故意地引狗去咬他的,更何况,曲澜修还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
“没有啊,不过是想要试试王爷的身手而已。”
凤倾城强忍着笑意,心中确实乐个不停。
她本来以为这个男人什么不怕的,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害怕狗!
说实话,这个地方她已经在昨天夜里侦察过一遍了,按照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已经踩好点儿了。她前世是个特工,做什么事情当然都是有备无患,提前准备好的,不然如果任务失败了,少则赔上自己的姓名,多则赔上全队人的生命。
经过几天的观察她已经发现了,墙角拴着的这条狼犬,其实是一个很有傲气的主儿,每次见到敌人,都不是直接大叫示警,而是选择自己先单打独斗一番。
不过凤倾城都是一包能毒到一头大象的软禁散下去,直接把这条凶猛的狼犬毒翻。虽然曾经上过当,可是这蠢狗竟然丝毫不长记性,还是要上来咬人,凤倾城又是看见了曲澜修的反应,才知道这人怕狗,于是玩心大起,想要看他出丑的模样。
不过出丑的样子是没机会看了,因为那边已经有人来了。
“那个败家娘们儿在哪儿?快把她给我找出来!”
来人正是李长治,不过与在外面的温和可亲的形象不同,此时的李长治,一脸愤怒,一边走一边骂人,听得凤倾城和曲澜修都皱起了眉。
“这个老东西,竟然敢私自动劳资的银票,看劳资怎么收拾她!”
李长治的胸口一团怒火几乎要撑破了胸膛,他快步走到了那个败家娘们儿的房间,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开了大门。
“老爷?您怎么来了?”
李长治的夫人褚翠花正在仔细盘算自己这几天到底收了多少田地和房产,忽然被人砰的一声踹开了门,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可是一看竟然是自己家老爷,褚翠花顿时有些不满了:“怎么了?又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那也别拿我的门出气啊,踹坏了还要修呢,不用钱啊!”
李长治看见着婆娘竟然还敢教育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你这个丑婆娘,竟然敢私动老子的银票,你是活腻味了吧你?”
李长治上去一把把自己老婆怀中的盒子抢了过来,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诶,你个老东西,竟然敢对老娘大呼小叫的!”褚翠花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卷起了袖子就扑到了李长治的身上,边打边骂道:“你哥狗东西,当初如果不是我爹给你买官给你打通关系,你能有今日吗?你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老娘拿你点儿银票怎么了?怎么了?”
李长治柔柔弱弱的一个书生,又浸淫在酒色之中多年,刚才凭着怒火从库房赶到了褚翠花的屋子,又使劲儿踹开了门,就已经是耗尽了力气。可是这褚翠花可不一样,那可是一顿饭能吃五个馒头三碗粥的主儿,端的是身高体壮,一身肉更是实打实的硬肉,掐都掐不动的那种,这会儿瞧见凭借自己娘家发家的李长治竟然敢对自己大呼小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上去就打。
李长治被褚翠花骑在身上,那一百五六十斤的体重几乎把他的老腰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