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内,烛火跳动,气氛安静而诡异。
难道这个人就是风扬之?
风燕秋眉头紧锁,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风扬之本来就对京城十分熟悉,虽然被迫离开一年有余,但是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京城到处活动,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罢了。
况且,他本来就是先皇亲自立下的王位继承人,当初哥哥篡位的时候不知道京城有多少大臣反对,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近年以来,哥哥胡作非为,完全不理政事,那些大臣心中恐怕早已积怨连天。
如此以来,风扬之如果潜入京城到处活动,便能收买到不少老臣!
风燕秋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账本,目中闪过一丝恨意。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到时候东辰和这些人里应外合,她和哥哥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回我府上取出那幅画像,全城搜捕奸细!”
为了搜捕方便,风燕秋早早就命令画师画出了当时风扬之的模样,为的就是能有一日抓住他。
如果她能除去风扬之的话,哥哥的皇位就便没有了威胁,到时候东辰也就没有了坚持开战的理由,只要他们西昊割地赔款,再加上一些供奉,甚至是和亲,便很快能扶平东辰的野心。
这么多年以来,两个国家不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风燕秋对此很有信心,她目光坚定地站了起来,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下达着自己的命令。
“是!”一群官兵齐声作响,随后便各司其职去捉拿奸细。
风燕秋心满意足,又踏上了马车,回到了公主府。
然而,此时风扬之和曲澜钰两人却在尚书府中。
“两位祖宗啊,如今京城风声这么紧,你们怎么还敢过来!”
李尚书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把两人拉到了自己的书房中,又怕家中有人看出这一切,吹熄了书房的蜡烛,三人便在黑暗中说话。
风扬之和曲澜钰在黑暗中对视一眼,脸上神情很是无奈。
“尚书大人不必如此谨慎,我们既然敢来肯定就摆脱了所有人的追踪。”
曲澜钰轻笑着开口,声音如同泉水滴在石头上,温润而抚慰人心。
李尚书紧绷的心立刻放缓了不少,但是随即他又激动了起来:“曲公子,二皇子,如今公主正在京中大肆搜捕奸细,你们二人还是极少露面,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年老体衰,在仕途上已经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空间,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够嫁得一个良人。
而那个良人便是眼前的曲公子。
这是多年以来珍珠唯一看上的男人,李尚书的心中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女婿来看待了。
曲公子此人表面上是二皇子的军师,可是实际上两人却也是朋友上书,从两人的关系中能够看出二皇子还是颇为依仗曲公子的,到时候就算自己驾鹤西去珍珠也能有个托付终身之人,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当然,如果自己能够长寿,撑到二皇子登基,再享受几年荣华富贵多那几个貌美小妾,那日子就过得更加美滋滋了。
这是眼前危险在即,李尚书并不敢多想。
“您就放心好了,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风扬之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在夜色中响起更加迫人:“过不了几日,大军就会攻城,到时候别说公主府,就是皇宫都会毁于一旦。”
李尚书心中一惊又一喜,随即百感交集,心思复杂了起来。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了。
皇权更替,是要花费时间和力气的。
可是如今的皇上昏庸无度,只有二皇子重新为政,才能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也能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压在脚下!
李尚书知道,国家政权内绝对不能有女人参与,更何况风燕秋还是指手画脚!
这无疑是在挑衅他们的底线,他绝对忍受不了!
因为这样衬得他们这些大臣很是无能。
“既然这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老臣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有余了。”
李尚书的声音仿佛松了一口气,态度也逐渐变得轻松喜悦了起来,他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有些为难地问道:“那到时候老臣就鼓动朝中大臣们开城迎接?”
风扬之赞赏的看了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李尚书一眼,心中道,不管如何,这个老东西还是识时务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论在任何时代,这都是一个真理!
“尚书放心,到时候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风扬之的声音低沉浑厚,似乎带着一丝诱惑与承诺,在这干燥的夜风中轻柔而有力度的想在李尚书的耳中让他一阵欣喜。
“老臣一把年纪,已经不期待什么了,毕竟已经活不了多久,什么权利,金钱都仿佛如粪土了。只是珍珠这丫头是我心头宝,又无人看顾她,还请皇上到时候给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李尚书说着,眼神颇为热烈的看了曲澜钰一眼。
眼前这个男子看似温润如玉,实则足智多谋,又如此年轻有为,成了他心中最为合适的女婿对象。
等到二皇子登基,他最少也是一个军师!珍珠的性格不适合入宫,李尚书自然是知道的,能嫁得一个温文尔雅的军师,才是她最上上之选!
而且他已经把对风扬之的称呼换成了皇上。
风扬之颇为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