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箭早早的射旗兵们靠着人海战术,踏着兄弟和战马的血肉终于冲到了车阵跟前,一些骑兵从马上直接跃过来,跳到战车的顶部,抽出马刀猛砍,即使身上中了几支诸葛弩箭也毫不后退。
战局混乱,更多骁勇的旗兵冲了过来,战马不能进入车阵,他们就下马爬进来,终于到了这帮怯懦的汉狗跟前了,终于可以畅快的肉搏了
迎接他们的是一丈八长的长枪和同样骁勇的明军,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手拿马刀的旗兵根本没办法对付这么长的武器。而且他们发现拿着长枪的对手根本不是明军服色,而是穿着高档盔甲的异族人,高鼻子蓝眼睛白皮肤,还有黑皮肤、褐色皮肤的各种生番!当然汉人也有,这些人共同的特点就是一个字:狠!出手果断狠辣,动作迅速敏捷,绝对不是一般的明军。
敌我已经混在一起,弓弩失去作用了,两军相遇勇者胜,这种白刃格斗就要看平时的训练水平和士兵的战斗意志了。额比龙手下的这些人都是睿亲王手下大将鳌拜亲自训练的精兵,身经百战,战无不胜。无论骑术、箭术、刀法都是一等一的,就连正黄旗骁骑营都未必是他们的敌手。效死营的这四百步兵也都是久经各种磨难存活下来的优良品种,能打敢拼,身体素质良好,战斗**强烈,此刻两帮人马如同两股铁流对撞到了一起,一边是满腔怒火,一边是以逸待劳。也算旗鼓相当了,只不过效死营的兵器和盔甲更加精良一些。金铁交鸣、兵器入肉的闷声不时响起,战车顶上,下面,到处混战成一团,血肉、断臂、人头四下横飞。
风无恨抽出青铜剑大喊一声:“跟我上!”带领手下亲兵就冲到了混战之中。
大小姐和二小姐看见这样的场景,不禁热血沸腾,抽出佩刀带领几个早就跃跃欲试的明军旗牌官也紧随其后,加入了战斗。
风无恨如同虎入狼群,一把长剑耍的当真如白练一般,旗兵们碰着就死,沾着就亡,锋利的刀刃砍在旗兵的布面铜钉盔甲上如同切豆腐一般爽利,渐渐的以他为圆心的一个大圈之内,没有人敢靠近了。
云大,云二,牛二蛋,等几个连长也都独挡一面,杀的清军连连后退,遍地死伤。
但云二和牛二蛋很快就接到了风无恨的命令,带着由蒙古人组成的轻骑兵离开战场,执行新任务!
“走!”军令如山,云二还是咬着牙,带着一百轻骑兵悄悄退出了战斗。
清军和明军作战,全靠弓马娴熟,士气高昂,早年打进山海关的时候,一个牛录的清兵就能追的上万明军没命的逃窜,现在不比当年了,十来年的安逸生活磨损了勇士们的斗志,明朝的官兵也渐渐恢复了勇气,依靠先进的武器和充足的后勤,在攻城战、阵地战、防御战中几乎都能稍微占上风,只有野地浪战和这样的遭遇战还不是清军的对手。
可是今天的情况很不同,先前洒在地上的铁蒺藜就说明对方早有准备了。似乎无穷无尽的弩箭和人手一具的诸葛连弩都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现在他们又这么强悍的冲上来肉搏,还丝毫不落下风,即便是袁崇焕的亲兵队也没有这么厉害啊。还有那个年轻的将军,一把刀舞的泼风一般,那么多勇敢的兄弟在他面前过不了一招就被砍死了,恐怕鳌拜将军也就是如此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丝胆怯渐渐浮上旗兵们的心头。
额比龙看了一下周围,还在坚持战斗的士兵只有三百多人了,已经明显少于对方,弟兄们被敌人三两成群的包围住,用长枪、配刀、诸葛弩逐步解决。这样下去不消片刻就要全军覆没了,不行,绝对不能把全体兄弟的命都不明不白的留在这里,一定要留下一些种子,而且要回营报告将军,让鳌拜将军来给咱们报仇。
额比龙虎目含泪,大喊一声“撤!”命令一出,旗兵们毫不恋战,转身便走,寻找能骑的战马,单人独骑或两人一骑迅速脱离战场,效死营也不追赶,只是重新开启车弩,用抬高角度的弩箭进行抛物线射击,为他们送行。
额比龙这样一条铮铮铁骨的硬汉都忍不住虎目含泪,整整一千五百人啊,在冲锋的路上就损失了五百多人,逼近敌人战阵的时候又被密集攒射的诸葛连弩撂倒了五百多人,剩下的人在肉搏战中也没讨到便宜,交换比连五比一都做不到,这也难怪,人家的长枪一丈八,怎么也近不得身啊,再加上那几个悍将的一番狂砍,损失更加严重,光是死在那个红袍小将一个人手里的弟兄恐怕就有二三十个。
拼命的逃啊,娴熟的马术这时候也算派得上用场了,不顾身后的弓箭,只顾向前奔,跑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幸运的是敌人并没有发动追击,哼,算他们识相,真追过来倒也未必怕了,马上功夫还是能找回一点自信的。
但是他们这点残存的自信也马上就要被扫荡干净了,因为云二和的一百轻骑兵正在前面等他们,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人家吃肉我喝汤,不能在主战场上痛杀敌军,只能捡点破烂,收拾二百多残兵的差事让扎木和很不开心,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二百残兵也是肉啊。
远远看见一队盔歪甲斜的清军仓皇地跑过来,云二用马鞭指着残兵对手下一百轻骑说道:“草原上的雄鹰们,对面来了一群中箭的豺狼,怎么办?”
“射死他们!”轻骑兵们粗野的喊叫起来。
“好!射死他们,让这些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