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尘拉着风无恨往南走,虽然满心疑惑却不能发问,师父明显不想让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瞎子师父好像急着回去,催着雨尘走的很急,到了大路之后雨尘扔掉了孝棒,这玩意儿拿着不吉利。
中途路过胖子等人露宿的地方,雨尘本来还打算趁机再跟胖子说几句话,却发现胖子等人早已经睡了。
回到城外,风无憾如法炮制,挥台双翼,带着雨尘跃过了城墙,这次雨尘有了心理准备,发现只要不害怕,腾云驾雾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知不知道福运客栈的所在?”风无恨问道。那本武道残卷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既然知道了那东西的下落,又怎能放过呢!
“不知道,”雨尘摇了摇头,“师父,咱的东西还在原来那家客栈呢。”
风无恨想了想,抬了抬手,“我给你指路,往东城去。”
这时候三更都快过了,雨尘又困又乏,但瞎子师父要去,他又不能不去。
风无恨好像之前去过那处客栈,雨尘是在他的指点之下找到那家位于京城城东北角落的小客栈的,客栈大门朝西,外面是个两层木楼,里面是个套院,客栈大门的门板上贴着官府的封条。
风无恨没走大门,而是绕到了东面,带着雨尘自后墙一跃而过。
看着院子里的情形,事发至今可能没几天,鸡窝里的鸡还活着,拴在院子西北角的黑狗也没饿死,见风无恨雨尘二人侵入,有气无力的叫了几声。
“带我去东厢第一间厢房。”风无恨低声的说道。
雨尘拉着风无恨来到他所说的那处房间,风无恨推门而入,“在外面等我。”
雨尘只好点了点头,留在了外面。
这个院子不久之前死过人,换做平常时候他如果待在这里肯定很害怕,但是跟城西坟场的人头说话的诡异相比,死过人的房子也算不得什么了。
雨尘自房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那条黑狗凑了过来,见它饿的有气无力,雨尘动了恻隐之心,解开了拴着它的绳索,拉开后门的门栓把它给放了。
放了狗,他又想喂喂那些快饿死的鸡,刚拿出火捻子想去柴房找谷子,就听见风无恨在房间里叫他进去。
雨尘转身走向东厢,只见风无恨正蹲在火炕的灶口前,“你人身子小,就辛苦一下,爬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啊?爬进去?”雨尘瞪着一双眼,很不乐意,跟着瞎子师父不是串坟地就是翻死尸,现在还得钻炕筒子。
“若是我能亲为,必不让你受这污秽。”风无恨也很无奈。
眼见瞎子师父说的客气,雨尘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脱了袍子往炕里面钻,烧炕的灶口比做饭的锅台灶口要大一点,但他往里钻的也并不轻松,是挤进去的。
“师父,您说的东西是什么样儿的啊?”雨尘在炕里问道,炕下都是草灰,很呛人。
风无恨尚未答话,南风便自蓬松的草灰里摸到了一样东西,是个扁圆形的东西,不是很重。
“师父,我找到个圆东西,好像是个瓷片儿。”雨尘低声的说道。
“出来。”风无恨伸手将雨尘拉了出来,转而摸索着自他手中接过那件事物,略作揉捏之后放进了怀里,“走吧,尽快离开这里。”
雨尘蹭了一身锅底灰,提着袍子跑到院子里掬了水缸里的水冲洗,风无恨跟着走了出来,反手带上了房门。
“狗呢?”风无恨却看到狗不见了。
“放了。”雨尘随口说道。
风无恨一听陡然皱眉,沉吟过后冲雨尘说道,“快把鸡舍打开。”
雨尘本来就想那么干,就拎着袍子过去把鸡笼子拉开。
风无恨没有再带南风跳墙,二人自后门走了出来,雨尘想把门带上,师父却没让。
“师父,刚才那是个什么呀?”雨尘拉着风无恨走的很快,瞎子师父让他钻炕筒无疑是为了让房间保持原样,目的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来过,但他不明所以,此前把狗给放了,这就破坏了瞎子的计划,风无恨让他把鸡也放了,还不让他关后门,目的就是制造招贼的假象,瞎子师父为什么这么做他并不关心,他好奇的是刚才找到的东西是什么。
风无恨眉头微皱,没有立刻答话。
雨尘也没有再问,刚才那东西有巴掌大,不重,不像金银,那东西可能对师父有用,但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眼下最重要的是问问瞎子肯教他什么功夫,这个对他有用。
就在雨尘犹豫是现在开口还是等回到客栈再问时,风无恨开口了,“那是片龟甲……”
雨尘还以为瞎子不会告诉他刚才找到的东西是什么,没想到瞎子犹豫过后竟然说了。
但他并没有得寸进尺的问那片龟甲有什么用,瞎子能告诉他那是片龟甲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问就显得没分寸了。
不问不表示他不明白,他找到的那片龟甲应该是那个死掉的老人的,那个老人住店当晚就死了,死前换过房间,而龟甲就藏在他原本所住房间的炕下,这说明老人知道有人要抢这片龟甲,是出于无奈才将龟甲藏在火炕下面的。
现在已经是深秋,客栈到了晚上都会烧炕,老人将龟甲藏在火炕下面并不是个很明智的作法,因为龟甲很可能被烧掉。
“师父,这人怎么会将龟甲藏在火炕下面,万一有人烧炕不就烧掉了吗?”雨尘疑惑的问道。
“他可能认为对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不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