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银海啊,曹老头出手还真够狠的,不砸则以,要砸就彻底砸倒,风无恨现在的身家也不少了,可是看到这么多的钱仍然忍不住动心,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自己还没对江南织造下手,曹寅就拿出这么多钱来贿赂,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江南织造确实有见不得人的问题,而是老曹家确实有钱!
哼。这几两金子就想收买我,未免太小看了我镇武伯的决心。
“来人啊,给我把这些黄白之物封存起来,清点数目登记造册。”风无恨赶忙喊人进来处理这座金银山,想贿赂我,没门,不过人家既然费了那么大劲送过来,还搭成那么好看的小山,就不用再退回去了,来来回回的显得不礼貌也浪费人力,不如直接充公算了。这个既防止被人抓住把柄,又彰显了自己的廉洁。
“以后再有人来送礼,一概给我打出去。”风无恨交待守门的侍卫道,侍卫们通常都是时刻跟随风无恨行动的,所以刚才曹家安排人来堆金山的时候并没有人在场。
“老爷,喝杯醒酒茶吧。”寒心离端着一杯茶走过来,作为钦差大人的随员,她和侍卫们都在赴宴之列,只不过档次略低一些罢了,寒心离也是刚刚回来,这就麻利的泡了茶过来伺候老爷了。
“放那里吧。”风无恨才没有喝醉呢,今天酒席上喝的是陈年女儿红,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饮料,他坐在椅子上让寒心离帮着脱靴,随口问道:“小姐呢?”
被称为小姐的正是刘小猫,这位和伯爷关系不清不楚的女孩的身份定位比较尴尬,说是夫人吧又不是,说是丫鬟吧更不像,最后大家只好称之为小姐,全当是伯爷的结义妹妹了,风无恨也懒得管,就随他们去了。
刘小猫在镇武伯府住的时候就是放养状态,佣人每天定时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她的闺房,说是闺房其实只是名义上的,刘小猫到处都能睡,屋顶上,墙头上,更多时候是在风无恨屋里的大衣柜上面。
对于佣人端来的饭菜她也不是顿顿都吃,时不时地溜出去偷点鲜鱼小鸟什么的,倒不是为了解馋,纯粹是因为技痒。
到了大观园以后更不和大家一起活动,而是自己单玩,对于其人的本领风无恨还是很放心的,所以他一般情况下都是放任不管的。
“小姐好像出去了,窗子大开着。”寒心离答道。
话音刚落,刘小猫就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风无恨已经回来,顿时偎了过来,耸起琼鼻在风无恨身上乱嗅,仿佛在找什么好吃的。
“小猫不要急,看我给你带的什么好吃的。”风无恨冲一旁的侍卫勾勾手指,后者赶忙将锦绣坊打包来的松鼠桂鱼献了上来。
刘小猫看到有美味佳肴,赶忙扑上去吃,风无恨皱眉道:“洗手了没有?把小爪子抬起来我看看。”刘小猫很无辜的张开了两只手给他看,只见十指间隐隐有血迹斑斑。
“怎么回事?”风无恨赶忙仔细检查了刘小猫的两只小手,看到并无伤口才放下心来。
刘小猫兴奋的扬起爪子在风无恨坐椅上的锦绣靠背上挠着,说:“有坏人想欺负小猫,被小猫打败了。”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你,是不是这园子里的人?”风无恨问,大观园占地很广,刘小猫很有可能是和曹家的人发生了冲突.
“是白天那个坏人,他说要吃小猫嘴上的胭脂。小猫一生气就抓了他的脸。”刘小猫一边把风无恨的靠背椅抓成一团烂丝绸烂棉花,一边骄傲地说,她的语言能力现在已经很强了,能够准确地和别人交流,但是由于和彭静薇交流的比较多,所以语言有些儿童化。
原来是曹沾啊,招惹谁不好居然招惹到刘小猫头上,这头猫出手可不知道轻重,指甲又特别锋利,可怜的曹少年这下肯定要破相了,弄不好眼珠子也保不住。
风无岷是个护短的人,可是这回明显是自家的小猫占了上风,于是便不去追究曹沾的责任了,反正曹家倒台就是最近的事了,也不急于一时,当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曹家也没有任何人跑来讨说法。
整个大观园静悄悄的,只有皎洁的一轮明月当空,月光洒在入睡的花草树木上,秋虫在唧唧唱着歌,一派祥和的夜景。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次日一早,曹寅派人来请钦差大人视察苏州织造局,苏州织造局是江南织造署下辖的三个局之一,也是最大的一个局,养着数万工匠,上千织机,织造局的长官叫做所官,也是个实打实的肥缺,苏州局的所官不是别人,正是曹寅的儿子曹颙,一个四十岁左右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此时父子俩人都换上了乌纱红袍,笑容满面的在织造署衙门等着钦差大人,只是两人的眼圈都有些浮肿,笑容也有些生硬,怕是昨晚没有睡好。
由于是公务视察,风无恨也换了正经的麒麟补子的大红袍,没有骑马,坐进了一顶八抬大轿,一行人从织造署衙门出发,浩浩荡荡直奔苏州织造局下属的织染局而去,一路上官差鸣锣开道,肃静回避的黑底金漆牌子举的好似一片小树林,三顶官轿左右是挎着佩刀的兵丁,苏州大街上早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老百姓都缩在路旁敬畏的看着钦差大人的队伍不敢喧哗。
织染局又称北局,是苏州织造局下属的一个大型工厂,顾名思义,工厂兼顾了纺织和印染的职责,视察队伍来到北局大门后,大批身着整洁白布工作服的工匠们列队在门口欢迎,曹寅父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