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方芸之又觉得有趣,每次遇到不好的事、不好的心情,面前都会出现这个人,就好像是一直在陪伴着她一般,甚至隐隐带着期待。
尤昱丁伸出手,他道:“将手伸出来。”
方芸之闻言,同样的伸出手放在他握拳的手下。
尤昱丁反手,将握拳的手松开,一个洁白的石子落在了方芸之的手心之中。
只不过刚刚落在手心,她就感觉出与以往不同的,这并不是普通的石子,而是带着凉凉触感的白玉。
如同石子一般,白玉并没有雕刻出花样,握在手中一开始带着凉凉的触感,渐渐的带着些许的暖意。
她问道:“怎么是白玉了?”
“这白玉可你拿好了。”尤昱丁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着。
方芸之又不是不识货的人,手中的白玉剔透,入手的感觉更是不差,不用想就知道,绝对不是寻常货色,小小的一颗恐怕价值连城。
她拿着白玉,在夜色中,两人又是说了几句话。
这时,尤昱丁脸上没了喜色,倒是多了些些的沉重,他道:“下南的人来了信,现在都还未到收成,南边的天色就已经瞧出不对劲,恐怕真的会迎来天灾。”
南去收粮,却迎来了个这样的消息,哪怕心中有准备,还是很是震惊,而南边的官员明明知晓一些,却无一人上报到京城,不过就是报着一丝的侥幸,却不想真要是发生了天灾,到时候就晚了。
也好在他能够及时知晓,而且因为金矿的缘故,收粮的事完全没有任何的阻碍。
这一切,也正好是对面人透得口风。
甚至就是凤珠公主的事,如果不是事先知晓,帮着常嬷嬷将人带到了丘绗的面前,如今又岂是弄得皇上与丘绗存在了间隔,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极为要好的事情。
这些事情,一样一样加在一起,难免让人心存疑惑,可是尤昱丁从来没有打算去问过,只要她不主动开口去说,他都绝对不会去询问。
“是吗。”方芸之淡淡的回应。
天灾、遗诏、金矿,所有的事宜加在一起,颍川王这头的胜率会更加的大一些。
而也正如刚才她说言,她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有看天命。
她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祭奠之日。”尤昱丁伸手将垂在他面前的枝条折断,他问道:“你可知道当年你祖父是如何救下皇上的?”
方芸之点了点头,这件事她自然知晓。
特别是因为救主而被封侯,祖母每每在祖父的忌日就会提起。
其实,说到底当年的事除了祖父这个当事人,其他人所知道的一切不过都是猜想,以讹传讹罢了。
可哪怕就是如此,她所知道的恐怕与事实差不了多少。
她道:“祖母曾给我说过,她说祖父这辈子,做这最对的一件事便是替皇上挡下了那剑。”
尤昱丁却是晃着手中的枝条,他却是笑道:“那你祖母并不了解你祖父,当初行刺之事,其实是皇上也便是当时的太孙一手安排,方老爷子那般聪慧的人,在救人之后便醒悟过来,只是为时已晚,为了保全方家,不得不沉寂下来。”
方芸之却是听得惊愕,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不过想想倒是也明白,不管在谁人口中,祖父都是一个俊才,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俊才,一生默默无闻,宁愿待在家中无所事事,也不愿出去。
心中不由冒出一丝的可惜,却也知道祖父为何如此,刺客的来历一旦被先帝知晓,而救下皇上的祖父在先帝眼中,便不是无意,而是有意了。
一个不好,被先帝认为是一伙,那方家恐怕就彻底完了。
牺牲他的一生,换来了方家众人的平安。
可同时不免觉得悲凉,祖父的牺牲的一切,在祖母眼中却是他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可悲可叹。
她道:“如此解释,我倒是知道祖父为何那般做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离开京城一段日子,等祭奠之后再回来。”这时,尤昱丁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一旦战事发生,哪怕就是京城都将是生灵涂炭,在那般混乱的时刻,他也无法保证一个人的安全。
所以,唯有离开京城,才是最为安全的法子。
方芸之却是摇了摇头,她知道这样做,对于她来说最为的安全。
可是她却无法做到。
他们方府此时是侯府,这样的家世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离开,最起码她爹爹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京城,让她抛下她的家人,独自离开,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我发誓,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侯府的人。”尤昱丁还想再劝。
哪里知道,方芸之却是俏皮的一笑,说道:“那正好,到了那个时候,我可是把我这个人交给你了。”
尤昱丁伸出手,刮了刮面前人的鼻梁,既然没法劝动,便如他如说那般,哪怕是费劲全力,他都会保全面前的这个人儿。
说话的同时,他的余光却是瞄向了另外的一侧。
树下的阴影处站着一人,久久的没有动弹,可是借着月光,他仍旧能够看到那人眼中带着的恨意。
此人,尤昱丁认得,正是方芸之的姐姐,可是他却是不明白,为何方茹之眼眸中露出的恨意如此之明显,甚至毫不掩盖一丝。
方芸之却是伸手遮嘴的打了一个哈欠,对着他说道:“我得回去睡下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尤昱丁点头,身子微微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