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仲秋过后,孟约就一直在忙,制片厂的阅兵仪式和电影剪片凑到一块去了,把阅兵仪工先剪好,就得加班加点赶《朱雀桥》和《天宝风华录》的剪辑。这两部剧在拍摄画面和境头语言上,比阅兵仪式更好掌握,所以剪辑和后期都更好处理一此。
阅兵式还在审阅的阶段,先剪出六个胶郑盘来的《朱雀桥》率先安排上映,《天宝风华录》则安排在一个月后再行上映。孟约到这时才算松一口气,因为演职人员和制片厂的月钱至今都按时发着,而且账面上小有盈余,再加上《朱雀桥》和《天宝风华录》的上映将会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就目前来说,电影产业已经算是形成,可以运营下去。
“眨眼都十月了。”又是一年金风细细,树树摇黄。
孟约看着已经能自己走路走得很好的阿雝满园子追着落叶,心中不由生出“岁月静美”之感。一边画着《缉凶录》,一边看儿子,人生好像到这里就已经很圆满美好,就此停住也了无遗憾。
“不对,好歹得再来个女儿,会软软嗲嗲撒娇的那种……诶,当然不会软软嗲嗲嗲撒娇也没关系,女王也很好嘛。”
说到女儿,孟约忽然想起自己的经期已经迟了半个月,她虽素来前后有几天误差,但从来没有误差半个月这么大。泛园的侍女又换了一批,因为上一批都各自出嫁:“成双,去请大夫来一趟。”
“是,小姐是哪里不适?”虽然侍女换一批一批,但大家还是习惯唤孟约小姐,而不是夫人。
“去请陆大夫。”
泛园常来往的几位大夫各有所长,陆大夫擅产科,成双一听便喜上眉梢,道:“小姐且安坐片刻,我这就去请陆大夫来。”
这边请大夫,还没忘告诉管家,让管家拿主意要不要现在就去衙门与王醴说一怕。管家琢磨着还是等陆大夫来再说,要是诊出来确实有,那自然要立马去给王醴报喜,要没有就得叫大夫好好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适,若有不适也得去报知。
陆大夫来得极快,见到孟约时先是看了看气色,方才伸手给孟约诊脉。陆大夫切脉并没费多少时间,滑脉已经很明显:“快两个月了,恭喜阿孟姑娘。”
孟约:完全没想到是真的。
“多谢。”
陆大夫叮嘱一应注意事宜,又约好每半个月来诊一次脉后便告辞离去,孟约命侍女奉上厚厚红封,这才问:“可使人去衙门同师兄说?”
“管家已经遣人去报喜。”
孟约还想说不必的,待会儿中午回来自然就知道,特地这么去报喜,倒叫她觉得怪不好意思。好在王醴做为右通政,在通政司有自己的公房,所谓报喜也只会说给王醴一人听,不然她会更加不好意思。
通政司的公房中,王醴正在看今天刚送来的各地奏疏,虽然已经由下边筛选过一遍,到他这里依然不少,王醴估算着今天可能得晚点回去才能把这堆奏疏看完:“去知会一声,中午我在这吃饭。”
“是,王通政。”
这边才推门出去,立马又有人推门进来,王醴一看是泛园的仆从便道:“什么事?”
“通政,小姐有喜了,方才陆大夫来诊过,说是快两个月。”
王醴乍一听到,手里的奏疏便已经合上,顾不得披上外袍,便要随仆从一道回去。走到门边又想起得请假,复去寻左通政,通政使进宫去了,他要请假也只能向左通政说一声。
“家中有事,行行行,你先回去,没事了再来,要委实赶不及,今儿就别来了。”左通政也不问王醴什么,只让王醴赶紧回家。
王醴道谢后,马不停蹄往家回,到泛园时吕撷英早已经到了,正拉着孟约说话呢。吕撷英见王醴回来赶紧让到一旁,最后一看,干脆脚一迈,也不道别,领着炉子直接回庆园去。
屋里头,孟约笑看王醴,竟离着她几步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师兄,你就这么看着我呀,不上来抱抱我夸夸我吗?”
“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要有哪里不舒服早知道了,也是今天忽然想起来,才找陆大夫来看的。”孟约说着,主动走近王醴伸开双臂。
王醴将张着双臂的孟约揽进怀中,整个人温柔得快要化掉:“都说女儿更乖,更体贴亲妈,这回没准是个女儿。”
“就算是女儿,你的所有宠爱也都是我的。”孟约倒不是争宠,是先打预防针,万一要不是呢是吧。
虽然很期盼女儿,但倒也没执念,王醴只一个劲点头说:“自然,全是你的。闻说生太多孩子于身体有损,若这胎仍是儿子,我们也不再生了,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大不了日后咱们收养个小姑娘,也同样能圆有女儿的念想。”
“诶,你也想太远了,这个才黄豆粒大呢。”要可以,孟约还是想要个自己的女儿,就算像师兄也不要紧的。
吃过午饭,王醴给孟老爷写信报喜,另还着人去外祖家中报了喜,外祖一家接到喜讯立马赶过来,拉着孟约好一通叮嘱。两位老人家身体虽已不如前,渐耳背,但都还算康泰,再活个三五七八年不成问题。
及至十一月时,陆大夫来切脉,问及胎儿性别时,陆大夫道说不准,他并不擅长切脉诊男胎女胎。真能说百发百中,次次都准的,大明也就那么两三个位大国手:“脉案上说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你这脉相右边确实更快一些,但这并非绝对,因而不好说。”
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