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土着们对孟约有种莫名的热爱,大约是因为南京的土着们最文艺?
别说,文青们追起偶像来,真的又风雅又热情,还一点也不让人讨厌,只叫人感受到自己是真的被大家所喜爱着。
因天色还早,孟约便同大家谈了谈天,说了说这几年南京城的变化。土着们竟有好多槽要跟她吐,重点吐槽的是不务正业的桑班主:“电影我们当然很爱,可戏我们也依然爱啊,桑班主可好,把德麟班放一边,专心拍电影去了。倒不是如今的戏排得不好,戏还是很有看头的,就是戏堂子里头的气氛远不如从前……说来或许是阿孟姑娘也不在南京的缘故。”
众人:很好,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可以继续当着你面儿吐槽给你啦。
其实孟约也挺想念的,她现在能明白为什么现代娱乐业日新月异,老式的戏院剧院却依然还有市场的原因。对寻常人来说是习惯,是回忆,对文青们来说是情怀呀。
“可惜已经封箱了,首演得等明年正月呢。”
“是啊!”
孟约笑眯眯地听了一路大家对她的喜爱,还不时被大家投喂点什么,都不贵,皆是路边的小零嘴。仨孩子跟在后边可算大开眼界,大家投喂孟约时,也不会忘记爱屋及乌地捎带手投喂一下。
登上马车,阿煦问孟约:“妈,为什么他们都爱你?”
“因为妈会画好看的绘本,会编有趣的故事。”
“我也想要大家都爱我。”阿煦哪里是想让大家都爱他,他分明是爱上了这种被投喂的感觉。
因为孟约坚持,让孩子从大家普遍觉得不好吃,但有营养又健康的食物开始食用,所以小家伙是因为被美味包围才对此充满向往。
阿雝:“你先从每天主动练习画画,不用催开始吧,想要大家都爱你,哪有那么容易。”
来自兄长的会心一击,让阿煦默默扭头看他爹,当初是他自己选择要学画画的,最近不过是稍微有点懈怠,就被他爹怼到墙上去,这让阿煦有点小忧郁。更忧郁的是,他还离开了熟悉的壤湖园,还有同窗的小伙伴,这些都让他很不适应。
长平里的泛园,对阿煦来说也很陌生,他虽然出生在这里,可是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去了济南,家这个字眼,从来是和壤湖园连在一块的。
“爹,我们还回济南吗?”
“可能要很多年都不回,阿煦要是很喜欢济南,等长大了可以去济南读书。”
阿煦:谢谢,好容易才放假,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最近我不想听到“读书”这俩字。
马车驶入泛园不多时,吕撷英便带了卢树安过来,卢树安如今长得比吕撷英还高,已是少年模样。对孟约和王醴还有些印象,见面便称师兄师姐:“树安越长越像先生。”
孟约最欣赏吕撷英这款的美人啊,眉浓眼亮,英气十足,卢树安最像的地方也就是眉眼。
吕撷英:“可惜糖糖太小,不然送你做女婿。”
“可别提女婿的事,临回南京前,好些人说要结亲家,阿雝阿煦怎么说都没事,糖糖是万万提不得。师兄现在是自己都没爱够,怎么会给别人爱。”孟约边说边笑,拖着吕撷英的手进屋。
屋子里热气扑面,脱下外衣,孟约和吕撷英坐下,任孩子们在屋子里自己玩。卢树安对于要做几个小孩子的临时看护人表现出极糖,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他家就他一个,没弟弟也没妹妹。虽然阿雝他们兄妹三个论起来得叫他一声表舅,但也只小几岁,当弟弟妹妹看待完全没问题。
“大兄道,你们可能不方便登门,叫我来同你们说说文节公的事。”
王醴给几个小的把玩具取进来,便坐到孟约旁边,问道:“文节公的事先不忙说,大舅的任命是不是已经下来了?”
“已下来,不过为敬文节公,明年开印大朝后才会正式下达任命。”
任命下来了就大事已定,那便可以放心谋事,王醴点头,给孟约吕撷英添满茶水。
吕撷英讲下发到地方的文书上没有的细节,一一与孟约王醴道来,夫妇俩听罢一个在胡思乱想,一个则在深思其中利害干系。王醴是明天就要去督察院上差,今天听了正好,就知道该怎么应对。
谈话毕,天色渐晚,自然顺便留饭,卢昆阆从国子监回来,也到泛园一起用饭。不过卢昆阆饭可没怎么吃好,倒不是因为什么事忧思,而是糖糖太可爱了,光看糖糖他都饱了。
卢昆阆看着糖糖,再看看儿子,默默想:怎么当初生的不是个闺女。
转念再一想,要是生的是个闺女,现在就得跟防狼似的防火防盗防少年,还是儿子省心。
次日,王醴去升班,孟约则领着孩子们去看蒙学,先去长平里附近的育蕾园。蒙学这会儿已经放假,幸而孟约是治学会成员,不然还真别想能进门去。育蕾园从硬件和环境上来说,比育英园好像还要好点,据说育蕾园已经有近两百年历史,当年在这片兴办蒙学时,长平里的地名都还没有呢。
从学园里的树木和建筑便能感觉出来,这里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底蕴,蒙童们玩乐的设施却很新,也维护得很好。
“妈,爹也在这上过学吗?”
“是啊。”
阿煦得到答案后,点头表示:“那我也读这里,离家好近,中午可以回家吃饭。”
袁娘子听了一定会很感动,秉承着孟约的从难吃的食材开始食用的原则,厨房给孩子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