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时代的人,不会明白孟约的恶趣味,不明白她恶趣味的人,不会懂得她现在为什么被自己的恶趣味给镇住!
不管王醴还是孩子们,对院士们都挺熟脸,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同样的道理,距离也会让人忽略美。要每天都觉得你比昨天更美的,除了真爱就是眼瞎,要么两者同时存在。
“师兄,你说以后学子们看到这面墙,会不会恨我?我还曾想把这面墙弄在进门那里呢,是院长担心风吹日晒,坏了相片,才放到这里的。”孟约想,幸亏没有,不然每进一次科学院,她就得被满墙“睿智脸”给糊得腿软。
王醴仔细端详片刻,看阿雝,阿雝摇头:“我不会,外公还是工学院院长呢。”
今天可不止阿雝一个来看考场,除看考场的,还有现在才来报名的。有心报考科学院的,哪个不是对相关行业有一定了解,但凡有了解,看到照片墙都要觉得自己宛如智障——大明蒙学的科普教材,每十年更新一次,他们所有人都是读着大佬们教材,背着大佬们划的重点,考着大佬们出的试卷长大的。
“我为什么要自己来报名!”这是完全不想看到照片墙,领悟自己智商还没充足费的学子。
当然,也有敬畏中带着深深仰慕,把所有大佬的照片膜拜一遍,甭管认得出还是认不出的,都拜一遍,嘴中还要碎碎念:“列位大佬在上,求大佬们保佑我考试顺利,期来日能有幸与列位大佬同挂此墙……”
孟约:“必也是我的读者,看过我闲极无聊画在绘本后边的四格小漫画,不然不会称院士们为大佬。”
“且必是外地来的读者,不然不会认不出你来。”
“妈,我们能走了吗,干嘛要在这看相片。”明明时常能看到真人,阿煦不理解孟约非要驻足看相片的乐趣。
考场安排在明思园靠东的一溜房舍,那里是早几年收拾出来的,平时是大课室,到考试时才会收拾出来专用于考试。去看了考场,孟约便叫阿雝自己去二楼寻院士们答疑解惑,她则和王醴领阿煦糖糖去玩摩天轮过山车,立在水边的摩天轮和过山车如今也成了科学院一景,但凡是科学院家属的孩子,几乎可以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童年美好时光。
近黄昏时,一家人才往家回,还没到城门呢,就见一骑飞驰而来,是外洋人,一身素黑,连花纹都没有。孟约还没反应过来,王醴已经有所猜测:“许和菲利普有关。”
孟约瞬间想到路易十四,这要是路易十四世身亡……
“菲利普也来不及回去参加葬礼啊,这信使从法兰西到南京,光大明境内都少说要三五天,大明境外那就更久了。”菲利普正等着孩子降生呢,孩子没生出来前,没准就是祖父葬礼他也不会回去,毕竟他也赶不及嘛。外洋人也没这么多讲究,不是非到场不可,菲利普也不是长孙,就是讲究也不会紧着他。
“若是路易十四世,或菲利普的生母,总要给菲利普来个信。”只有这两人,法兰西那边才会命信使不远万里赶来报丧。
王醴还猜测着菲利普的生母可能性更大一点,因为路易十四的身体非常之好,而且也相当注重养生之道,当年造访大明,还带要走了一拨医署的年轻人。虽则不愿背井离乡的人占多数,但年轻人嘛,谁不存在去外边的世界多看一看的心,这几年还是陆续有人去有人返,倒也没听说过路易十四命不久矣的说法。
却不想,死的就是路易十四,再注重调养,这位大帝也已经快九十岁,而且波旁家族是出了名的短命,活到近九十的路易十四,可以说独一份,再没别人。
菲利普的生父去世得早,菲利普可以说是路易十四教养长大的,对这个次孙,路易十四一直较为宠爱。不然当年不会一拍脑袋单方面宣布菲利普成为西班牙国王,并为王位这争展开了至今销烟方才散去的战争。
“亲爱的,我要回去一趟。”
陶姑娘是大明淑女,所以在她看来,菲利普要回国为祖父奔丧,哪怕差了时间,那也是应有之义。陶姑娘哪怕是怀着身孕,也很支持菲利普这种行为:“我没有关系,仆妇会照料我,父母兄嫂也会照应我,你不必担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世上。”
菲利普:“不不不,亲爱的,我怎么会丢下马上就要生产的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样的大事,我会陪着你直到生下孩子,孩子满月后我再启程。我很抱歉,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我却要离开你,离开我们的孩子。”
陶姑娘:……
“既然不是现在就要启程,那就等我生完孩子再说。”非这时候,害她表错情。
现在自然是陶姑娘说什么,菲利普就应什么:“好的,你不愿现在就听到离别的消息,那我们就不说。”
陶姑娘:“你和阿孟姑娘真不愧是好友。”
菲利普一脸问号。
陶姑娘:都一样戏多。
孟约的魅力在于,她能最大限度地把自己戏多,擅长加戏的精神传给身边每一个人,越离得近的越是。
戏多的孟约正在想菲利普来工她求安慰时,让厨娘给菲利普做点什么好吃的,才能够安抚年轻人失去养育他的祖父的满腔悲伤。然而,直到陶姑娘生产,菲利普高兴得恨不能绕着南京城跑几圈时,孟约才发现是她想太多!
该君根本不需要人安慰,他娇妻爱子,已经有了世间最好的安抚心灵的力量。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