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平静,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牛凡突然对眼前之人感觉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位喜欢耳提面命、喜怒溢于言表的师父吗?
牛凡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姜仲待他不薄,若无姜仲精元的拼命灌输,他连筑基那一关都过不了,自然也就达不到如今的修为,这些恩情他都一一记在心间。
一直以来未受重视,这些牛凡都不在乎,他心里有一笔账,姜仲并不欠他的,相反,他欠姜仲许多,他不想师徒之间产生隔阂,越走越远,最后沦为路人,断了那份师徒之情。
姜仲是他目前唯一的师父,也是他内心真正认可的师父,筑基大典上那一拜,对别人或许没什么,但对牛凡来说,那是一生的羁绊,在他的心中斩之不断,从牛玄身死的那一刻起,他感觉丢失了所有,他不想生命中再失去任何重要,永远都不要。
若对那份距离感、那份隔阂不管不顾,会越走越远,等到明悟之时,已然身处两极,即使回头,还能赶上那远去的步伐么,牛凡不敢做那样的尝试。
“徒儿若哪里做错了,还请师父指出来,徒儿一定改过!”牛凡诚恳说道。
姜仲沉默半晌,随后仍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叔子师叔有意偏袒于你,没有在吴宇身死之事上深问,我且问你,吴宇真的不是你所杀?”
“不是。”牛凡很是干脆地回道。
“没有欺骗为师?”姜仲一扬声调问道。
“不敢欺骗!”牛凡掷地有声。
“那好,我再问你,蛇灵一脉的王安身死可否与你有关?”姜仲顿了一顿再次问道。
牛凡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他去声讨王安,哪里会知晓王安会自爆身亡,他自己还满腹疑问,心中不禁暗自苦笑,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姜仲连这个都怀疑到他头上,不过他还是果断回道:“绝无关系!”
“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姜仲突然冷哼一声说道,让人感觉仿佛抓到了什么证据一般。
“弟子句句属实。”牛凡坦然回道。
也不知姜仲对牛凡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又回道那淡淡的声调问道:“你可知错在哪里了?”
牛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满头雾水,他感觉实在跟不上姜仲的思维,苦思冥想好一会,仍无所得,不得不弱弱地问上一句:“徒儿愚钝,还请师父指点。”
随着话语说出,牛凡感觉姜仲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突然一转身,朝牛凡一顿劈头盖脸:
“你这孽徒,嘴巴还真够严实的啊!第一次替雪儿送糕点来时不说破,这次还是这样,要不是余慧的瞳影之术将你所作的勾当都抖了出来,为师都被你蒙在鼓里,你就不能提前给为师透点口风?为师还能不护着你不成?”
姜仲挤眉皱脸,对牛凡指指点点,他先前虽怀疑牛凡与合欢宗有关,但从看到牛凡帮助夏侯霆击杀火鸦一脉马姓弟子那一刻起,他已明白过来牛凡不会是合欢宗之人,否则绝不会留下夏侯霆这个活口。
姜仲先前的种种猜测大多都已站不住脚,徐巧和明东楼也来找他通过气,商讨了一番,在王安身死这件事上牛凡反而成了受害者,再加上王叔子的极力庇护,就连牛凡实力的飞提升都有了异常合理的解释。
姜仲似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神经有些过敏,受叶如雪和牛凡的关系影响,失了判断,有些捕风捉影了,又或者说他是在吃干醋,当然,这点他是不会承认的。
不过姜仲在看到天空影像,内心洗刷了牛凡的嫌疑之后,着实被气得不轻,他隐隐想到牛凡曾经嘴巴太过严实,差点坏了他们父女的好事,旧仇新账一起算,才有了冷冷问话的情况出现,只是牛凡却是不知道这些。
牛凡被姜仲突然的转变唬得一愣,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徒儿知错了!”
“哼,知错就好,切莫再昏了头,凡事都有师父兜着呢,我辈修士哪个手上没有沾过血腥,但求无愧于心就好,你是我姜仲的弟子,只要不做那欺师灭祖泯灭人性之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师父先顶着,还砸不到你头上!”
姜仲又是对牛凡一番说教,许久之后,牛凡都不知道是如何出来的,不过手中却多了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不少下品灵玉,那是姜仲特意给牛凡准备的,在老祖冥宫中需消耗大量灵玉,以牛凡目前展现的实力,老祖冥宫开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牛凡着实被感动不少,袋中灵玉足有数千枚,一名普通弟子累死累活做任务多年都不一定有这个数,而他却享受了一回不劳而获的待遇。
其实他哪里知道,姜仲此刻袖内还揣着一个更大,装了更多灵玉的储物袋,只是这个袋子是为狼灵一脉许华准备的,与他无缘。
姜仲摸了摸袖内的储物袋,他忽然有些恍惚地现,不知何时起,他的脑海里许华和牛凡比起来,他似乎想到牛凡的时候更多些,相貌普通至极,还经常气得他牙根直痒痒,但牛凡仿佛有种魔力一般,所作所为让人提心吊胆,记挂更深。
“小家伙,但愿你能在老祖冥宫内活着出来,且获得足够的造化,只是你那体质,唉!”姜仲忍不住还是叹息一声。
数日后,文虎头随着虎灵一脉大师兄俞兴,踏云来到御灵宗,姜仲的住所内,文虎头望着眼前端坐的半老之人,虎头虎脑地咧嘴一笑道:
“弟子文虎头拜见师祖,俺师父提起师祖时,俺还不信耐,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