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凡对龙烈是厌恶的,尤其是在龙烈爽快地答应之后,这种厌恶更甚几分。
可是,牛凡不得不和龙烈达成共识,莫说九座灵台之花的诱惑,就是小命也处在互相制约的平衡之中。
能和龙烈叫板,那是有被利用的价值,若是不知轻重地挑战龙烈的神经,又或者太过贪婪,保不准这条恶龙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出来。
但在牛凡的内心深处,仍旧想一巴掌拍死这条老龙,也不知道这股冲动从何而来,牛凡总觉得龙烈的一言一行似曾相识,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地很不舒服。
“这不是交易!”牛凡压抑着目中的火气,但那种厌恶的目光却怎么也掩饰不掉。
龙烈微微怔住,内心暗自疑惑:“这不是交易是什么?”
看向牛凡的目光,龙烈觉得有些扎眼,似乎从中读懂了一些什么:“是怜悯么?”
龙烈觉得有些好笑,他需要别人的怜悯么?
“要是放在曾经,本尊定让你这小娃娃......”龙烈想着想着,却是突然暗叹一声。
龙游浅滩,虎落平阳,他还有什么资格谈曾经?他还是那个威风霸道、不可一世的帝尊么?
“也罢,你既让本尊认清了现实,那么本尊再多送你一葫芦......不谢!”龙烈很是硬气地朝牛凡说到。
牛凡怎么也没想到,随意的一句话,却换来了额外的好处,眼中的厌恶收敛了几分。同时,内心也松了一口气,若对方仅仅把这些事情当成一场交易,牛凡可真得好好计划盘算一番了,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当做筹码,来一场充满诱惑、看似硕果累累的豪赌。
牛凡对龙烈的厌恶还有一个原因,双方各取所需后,无论是称作交易也好、合作也罢,最大的收获反而是那已出了冥宫的许华。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牛凡对这个即将成为敌人的恶龙,自然没有那么好的观感。
牛凡计划,若是碰上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坑死这条恶龙。至少,不能让他去了许华那边作威作福。
而眼下,牛凡则要防备恶龙的种种手段,那龙烈敢把命交出去,不会没有丝毫制约的后手,由不得牛凡不多长一个心眼。
就在牛凡思虑一番的同时,龙烈那边也是有着自己的心思,在龙烈身旁,一名身着黄袍的老者微眯双眼,轻抚花须道:
“这小子敢与龙谋鳞,倒真是不错。”
“那是自然,这可是六爷我看中的小家伙,咳咳,他还答应给我们塑雕立传呢,那人品、那悟性、那胆量保准差不了。”绿袍老者扯着他那猥琐的嗓门洋洋得意道。
“只是可惜,他......不是那天选之人。”青袍老者惋惜道。
“一会我们动手时还得小心点,这小子看上去狡猾的很,以防被他看出什么破绽。”白衣老者缓缓说道。
“看出来又能怎样,这小子还能反了天了不成!”蓝袍老者有些不屑。
“我说老八,要和平相处,和平相处懂不......”绿袍老者似乎对蓝袍老者的态度表示不满,开始说教起来。
一旁的龙烈也不去管身旁的嘈杂,不过在听到绿袍老者说到“和平相处”时,心底受到了一丝触动,似乎有所明悟。
“那小子难道是这个意思?”龙烈暗自揣测,但在想到牛凡的目光时,生生打断了他的揣测,犹自不爽。
只见龙烈冷哼一声,一摆衣袖,手中黑色葫芦在那一翻一抛之下,化作黑色流光冲天而起,龙烈这是在开始收集血精了。
看着化作数丈大小的黑色葫芦,如同巨龙吸水般抽取着血河内的精华,由红转清,再被吐了出来,牛凡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也是表达给龙烈的善意。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在登云台底,血色密室之内,御灵老祖此刻心如刀割。
因牛凡的登顶,以及此次众弟子们的表现都不差,御灵老祖所在的密室内自然回馈了不少灵气。
这本该是件令人欣喜的事,有了这些灵气,御灵老祖的性命暂时无忧,有那么数个瞬间,御灵老祖激动得浑身颤抖,甚至想要尝试去捶胸顿足,浑然不顾那些血色之链撕扯所带来的伤痛。
久旱逢甘霖,就像刚要爬出沙漠的幸存者,突然碰到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一般,仰脖吞咽,似笑非哭,再来一下声嘶力竭一般,享受着那一刻生命的癫狂。
然而,幸福是短暂的,御灵老祖多舛的命途并未因此而得到丝毫救赎或改变,疯狂过后终归要回到现实。而现实则是承受那命运之痛,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多呼吸一下,多振奋一下,又或者是多打个喷嚏,御灵老祖都觉得这是可耻的浪费,灵气得来不易,日渐稀薄,一直苦熬到下次补充,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真得感谢牛凡这小家伙一番,就数他提供的灵气最多,也不知道是哪个后辈**出了这样的好弟子,等到老祖我脱困后,一定......一定宽恕他的罪过,并且给予奖励......”御灵老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偶尔从喉咙里出几声含糊不清的话语。
但是,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凄厉的咆哮响起:
“我的;
那是我的;
那是老祖我的血啊!”
御灵老祖再次癫狂起来,他并不痛恨牛凡要了那些血精,相反,他倒希望牛凡真能多拿些去,现在的御灵老祖可是下定了决心要对弟子后辈们关爱有加。这么多年一路挺过来,他唯一可以依靠的,